该回家继承家业的明瑾,就不得不又?在书院多待上两三年了。
他?为此一直愤愤不平, 还在宁先生面前骂了宁王好?多次,说这混蛋王爷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到底是谁在爱上学啊?
哦,荀婴那小?子除外。
但是凭什么要让他?延毕!就问凭什么!
不过,明瑾现在觉得,多上几年学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第一家里不会那么着急让他?成婚,他?还有机会继续和宁先生培养感情?;第二?嘛,就是这次蹴鞠比赛了。
“我怎么记得,好?像几年前就听老丁头讲过这件事?”
“是啊,但这不是太?后崩逝,陛下要守孝三年嘛,好?不容易孝期结束,去年又?多地大旱,还有叛军趁机作乱。陛下倒是一直想办,但大臣们不让啊,说什么劳民伤财的。”
明瑾跟着他?越走越快,说话也微微有些气喘,“话说,你能不能慢点儿走?赶集去啊!”
张牧一身风尘仆仆的劲装打扮,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
“抱歉,在军营里习惯了。”张牧这才注意到,在明瑾无?语的目光中咧嘴笑了下,放缓了脚步。
“说真的,在那地方待过之后,你现在让我继续在学堂里听老丁头念经,我还觉得怪亲切的呢。”
明瑾翻了个白眼:“我看你真是在军营里待傻了。”
在和文叔习了三年武后,兴许是终于?被张牧的坚持精神?打动,又?或许是因为彻底认清了自家儿子就不是读书的料,张淼终于?肯松口让他?进了军营——但仅限于?驻京的八大禁军之一。
张牧是典型的良家子,加上过人的身体素质和文叔多年的教导,最后成功挤进了有“天下第一军”之称的羽林军。
从此,便?一跃成为了天子亲卫,也算是给?家里光宗耀祖了。
但叫张牧无?法理解的是,那宁王究竟有什么毛病,羽林军都破格收下他?这个未及冠的学子了,他?却非强制要求每个想当陛下亲卫的学子都得先从云英书院毕业?
整个云英书院只有他?一个进了羽林卫,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再?说了,他?张牧要是有靠读书毕业的本事,还用得着提前进军队混资历吗?
连考三次没考过,张牧不得不打消了在军营里看书自学的想法,转而?打起了走捷径的主意。
“这次的蹴鞠比赛还是由宁王操办?”他?皱眉问道。
“是,”明瑾也是一脸晦气,“虽然还有咱们龚院长,但龚院长肯定是越不过宁王的,有他?在,你想单靠赢得比赛提前毕业,恐怕有点儿难度。”
张牧嘴硬道:“就算是宁王操办又?如何?我张牧照样能赢给?他?看!”
“张兄,明兄!这边!”
正说着话,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两人抬头望去,看到来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李司站在走廊尽头的海棠树下,朝他?们使劲儿挥手。
他?边上还站着一位年轻的青衣学子,正是荀婴。
注意到明瑾看过来的眼神?,他?也朝明瑾点了一下头,眼神?比初见时多了些许温度。
看在娘给?他?的十两银子的份上,虽然明瑾一直觉得这小?子的性格有点儿古板,但还是耐下心来跟他?打了几次交道,还提着礼物上荀家拜访过。
那天他坐在名副其实的“寒舍”之中,闻着劣质刺鼻的中草药味,听着荀婴母亲的咳嗽声,当真是坐如针毡。
连自己究竟是怎么和荀母交谈的都不知道,最后还是找了个回自家商铺取药的借口匆匆离开。
但自那之后,荀婴对他?的态度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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