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
明瑾拾册子的动作一顿。
“上不?得台面……”他?半跪在地上,垂着头,低声?重复了一遍。
晏祁一愣,原本的满腔怒火霎时消了大半。
他?看到明瑾慢慢抬起头,眼角微红地看着他?:“原来?我对先?生的心意?,先?生一直是如此看待的吗?上不?得台面?”
晏祁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明瑾已经起身把整理好?的册子摆在了他?边上,默默地道?了一声?先?生早些休息,转身离开了。
他?望着少年消失在墙后的背影,静静地坐在着一屋烛光之中,忽然疲惫地长叹了一声?。
少年人的一腔赤诚,纵然离经叛道?,却也情有可原;
真?正上不?得台面的……其实,是他?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
那日之后,晏祁几乎每晚都?能?梦见明瑾。
白日见到的少年总是在笑,活泼得让人无奈又?头疼;梦里的少年则截然相反,一直在哭。
少年哭得可怜,连脚窝都?哭红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窝在他?怀里,细细地打着颤,像是一块即将融化的年糕,却会乖巧地仰起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向他求一个软软的吻。
梦中晏祁越是放纵自?己,醒来?后,回想起梦境里发生的一切,便会愈发自?我厌弃。
为人师表,德操在先?。
可他?不?但对自?己的学生、恩人托付给他?的孩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甚至还纵容那孩子,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事到如今,连他?自?己都?早已深陷泥潭,又?拿什么来?将明瑾拉出泥沼呢?
或许只有由爱转恨,才能?让那孩子彻底死心吧。
晏祁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心痛不?舍,他?的想法都?没有错。
明瑾将来?,有且只会有一个身份。
那便是他?的继承人,大雍唯一的太子。
可当他?在昏黄烛光下翻开书页,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少年那双微红的倔强眼眸,却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轻轻问他?:
若他?真?的死心了,那你呢?
你也会吗?
*
自?那天之后,明瑾一直忍耐着,没有再去过宁王府。
他?其实早就不?生气了,但心里的委屈却与日俱增——原本明瑾想着,自?己一定要三天不?和晏祁说话,除非晏祁主动登门道?歉;后来?三天过去了,他?决定只要晏祁派人过来?,送点什么糕点礼品之类的缓和关系,哪怕只是派人递个软和话,他?就主动过去跟他?和好?。
但现在!整整一个月了!
没人影、没消息!
哦不?对,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
宁王殿下这段时间不?止一次有派人过来?给他?送东西,但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课业、课业和无穷无尽的课业。
必读书目更是翻了几番,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里面还夹杂着不?少儒家礼教经典,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就差把送书人的心思写在封面上了。
还有一些,都?不?知道?是从哪个故纸堆里翻出来?的,明瑾估计元栋那样的小古板看完都?会忍不?住皱眉,觉得有些过头了。
从前晏祁很?少让他?看这些,现在嘛,则是颇有种想要把他?打造成当世圣贤的气势,他?要是真?按这上面的做,怕不?是真?和张牧说的一样,洞房花烛夜也和同床人大眼瞪小眼,对坐互读圣贤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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