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见台上的丁弘毅眼神扫过来,赶紧在?桌案下踹了明瑾一脚。
可惜明瑾睡得?太香了,被张牧一踢,非但没醒,甚至还光明正大地翻了个身继续趴着睡,嘴里还砸吧着梦呓道:“嗯……好球……”
张牧绝望地看着丁弘毅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心道兄弟好走,我也救不了你?了。
“明瑾!”
“哪个没眼色的……丁丁丁先?生!?”
明瑾一脸不爽地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脸色铁青的丁弘毅,吓得?浑身一震,立马就清醒了,从座位上跳起来,嗖地一下站直了身子。
边上传来一阵并不怎么掩饰的窃笑声。
又是魏金宝那混蛋,明瑾暗暗咬牙。
今天又得?被这家伙笑话了。
“是丁先?生,不是丁丁丁先?生,”丁弘毅冷笑一声,书卷一下一下敲着掌心,阴阳怪气道,“况且明大少?爷,居然还把我丁某人?看做先?生吗?那可真是鄙人?的荣幸啊。”
明瑾小心瞥了他一眼,没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丁先?生大可以对自?己有信心一些。”
张牧当场就坐直了身子,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明瑾今儿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果不其?然,丁弘毅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怎的,老夫在?上面讲,你?在?下面睡,还有理?了是吗!不成器的东西,把学堂当你?家卧房,还敢对师长不敬,老夫在?书院教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像你?这样?顽劣不堪的学子!”
明瑾咬紧牙关,低着头不说话。
丁弘毅骂他不该上课睡觉,这个他认,确实是他错了;
但要说他连魏金宝这等人?都不如,明瑾打死都不认!
这两年在?晏祁的鞭策下,他在?学堂也算是名列前茅,但这反倒叫丁弘毅对他更加吹毛求疵,这也要管那也要骂。
相比之?下,魏金宝和他身边那群狐朋狗友,不但成绩一塌糊涂,还三天两头请假翘课,他倒不管不问?。
明瑾甚至怀疑自?己和丁弘毅八字犯冲,要么就是上辈子得?罪过他。
不然这人为什么只盯着自己不放呢?
“……不堪造就,亏老夫看你?这两年安生了些,还以为你?迷途知返改邪归正了,”丁弘毅还在?继续碎碎念着,听得?明瑾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结果还是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鬼样?子!老夫苦口婆心讲的那些圣人?规训,你?是半点?也没听进去!”
“圣人?言,不患寡而患不均。”
明瑾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直勾勾地盯着丁弘毅惊怒的双眼,“学生上课睡觉,的确有错,甘愿受罚。可学生不明白,每一次都是,犯错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为何先?生这么多年来,永远只在?课上针对我一人??”
顿了顿,他咬牙道:“先?生用好友黄大人?举例,教我们不畏权贵,那先?生自?己可有先?以身作则?”
话音落下,整个学堂里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敬佩中混合着畏惧的目光望向明瑾,觉得?这人?简直是天神下凡,浑身是胆。
居然敢在?挨丁先?生训的时候回怼回去,怕不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的吧?
“你?……你?……”
丁弘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明瑾鼻子的手指都在?颤抖:“好,真是好极了,老夫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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