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十分有?道理,但这番话里其实有?不少夸大其词的成分,而究其原因,自然是二皇子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并非嫡长,在礼法人心上本就弱势,太子本人更是有?魏相等一众江南传统士族追随,根基深厚。
这帮人个?个?都是靠经营田庄、种田收租过日?子,若是他不另辟蹊径,找到明家?这些经商大户索取钱粮,他哪里来的本事与太子斗?
与之相对应的,他也得在朝堂上为这些富商争取利益。
但二皇子想起?这些富可敌国的商人,心中却满是不屑之情。
他和他的兄长父皇一样,对商人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觉得这些人不过是靠着坑蒙拐骗挣了些家?财,投机倒把,乃国之蠹虫。
如?今不过是还用得着这些人,待自己大业已定,一定要拿他们狠狠开刀!
不过,二皇子今日?却顾不上畅想这些了。
“今日?朝堂上,父皇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负手在府上来回踱步,突然停下脚步,直勾勾地望向站在自己前?面的几人,咬牙道,“难道说,又是老?大在他面前?上了什么眼药?”
明敖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低着头不说话,存在感约等于无。
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那就没人知道了。
站在明敖前?面的几位,都是二皇子极为信重的幕僚,听闻二皇子发问,为首那位拱了拱手道:“殿下,可否再仔细为我等重复一遍当时殿上的对话和经过?”
二皇子抿了下唇,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唉,好吧,你们也都坐。”
众人纷纷谢过殿下落座,二皇子目光放空地注视着前?堂,回忆道:“早朝前?半部?分,一切正常,只是我听父皇的声音有?些沙哑,便主动站出来请安询问他老?人家?龙体?是否安康,结果却被父皇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暂时还死不了,我儿不必担忧’。”
他握紧拳头,一拳砸在了身下红木椅的扶手上,“可待太子出列,说要把自己府上那支百年人参进献给父皇,父皇却龙颜大悦,散朝前?,还说要等自己这次出宫回来,要宣布一件大事——”
二皇子神情狠厉:“老?大已经是太子了,大雍近来国内又无甚大事发生,你们觉得,父皇这所谓大事,会是什么?”
“这……”
幕僚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做声。
还能是什么?除了皇权更迭,和平年代国中最大的事,那自然是封王呗。
可一旦封王,就意?味着二皇子如?果不选择那条最极端的路,或是太子意?外暴毙的话,那他就彻底与皇位无缘了——不,就算太子暴毙,也该轮到太子的长子继承皇位。
二皇子可不接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压在自己头上!
“或许,陛下是另有?他意?,”沉寂一种,一位幕僚小心翼翼地起?身献策,“不如?殿下暂且忍耐一段时间,以不变应万变……”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这话,别?说殿下了,连我都听腻了!”
不等神情莫测的二皇子回答,明敖便霍然起?身,指着那幕僚的鼻子道:“我就问你,今日?这一出,殿下明显是无妄之灾,太子身为兄长却毫无兄友弟恭之态,更无身为储君的胸襟气度,眼看着都要骑到殿下的脸上去了,你等却一味叫殿下忍耐,也不知究竟是何居心!”
“你!”
那人顿时气极,反唇相讥道:“明敖,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对吾等指手画脚了!满身铜臭的下九流商人,能进来旁听已是殿下不拘一格降人才?,你还有?胆来指点我一个?翰林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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