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容,反倒唇角勾起,露出一副带着几分兴味的笑容来。
……疯子。
明瑾在心中腹诽。
经过几次的接触,他也算是摸清了?些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性格,说他笑面虎都算是抬举了?,根本就是个恨不得?天下大乱的疯子,连自己的命都不怎么?当回事,偏偏对外还非要表现得?跟个正?常人似的。
若是信了?他的话,或是看破了?些许表象,因此而觉得?这人不靠谱而轻视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金柳真正?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把柄,应该只有先生才知道,不然先生不会冒险同这样性格捉摸不定的人合作,风险实在太?大了?。
明瑾毫不怀疑,若是金柳决意背叛,自己当晚就能出现在北镇抚司的大牢里?,被严刑拷打审问。
这人就是个翻脸如翻书的家?伙。
锦衣卫在他手上,对他们而言就是一把双刃剑。明瑾现在只希望,押送的官兵们能看在自己今晚这一番作为的份上,对娘他们宽容照顾些吧。
他方?才问了?晏祁,果不其然,晏祁已经帮他给过这些人好处了?,还相?当丰厚,怪不得?这些官兵都表现得?如此耐心。
“发呆够了??上马。”
晏祁的声音打断了?明瑾的思绪,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跨上马背,最后看了?一眼夜月清辉之下,湖畔远去的蜿蜒长队,仿佛在这一刻,也同自己的少年?时?代做出了?告别?。
该长大了?,明瑾对自己说。
爹娘都还要靠他去救,明家?也需要他来重建,还有先生……无论?如何,先生都绝不能出事!
“驾!”
他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同晏祁一前一后,朝着与流放队伍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绵延数百里?的大雍城墙屹立在夜幕星空之下,狂风自耳畔呼啸而过,明瑾纷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不自觉地望向左侧前方?的晏祁,却只看到了?男人紧绷的侧脸。
“先生……”
“等下进城之后,你该叫我什么??”
晏祁偏头瞥了?他一眼,眸光在晦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喜怒。
“既然你有胆来这里?,有些东西,你应该已经自己想明白了?,”他淡淡道,“应该不需要孤再教你了?吧?”
但他的声音很?冷。
或许是因为气愤于明瑾的不听话,更气愤于他今晚的自作主张,晏祁不仅用了?这个表明身份的自称,更是直接把这个选择抛给了?明瑾。
明瑾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低下头,死死地盯着马背上被风吹乱的鬃毛,嗓音嘶哑地回答道:“我明白的。”
“……父亲。”
他知道这是必须要的,假如他想要上桌,成为有资格与那些当权者对弈的对手,那就只能借助宁王府世子这个身份。
他知道,这也是晏祁一直以来希望的。
但不知为何,明瑾却觉得?,先生似乎并不那么?开心。
应该是错觉吧。
明瑾睁大眼睛,视线始终追随着前方?那道挺直的背影,因为这样,风就可以吹干他眼睛里?的泪水了?。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当这个狗屁世子,更不想当晏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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