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明瑾依旧按照计划实施了夜袭。
可惜扑了个空。
晏祁不知?是不在府上还是早有?预料,卧房里空荡荡的,一看那平整得连条褶皱都无的床铺,明瑾就知?道他今日根本没回?来过。
最终他悻悻无功而返,一夜睁眼到天明。
而被他惦记的晏祁,同样一夜未眠。
“该走了。”
木云站在门?外,望着那道盘膝坐在祠堂内的身影。
兴许是因为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她常年平静无波的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波澜。
寂静祠堂内,三柱清香静静燃烧,晏祁缓缓撑着地面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两面牌位,淡淡道:“若今日事不成,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少说这种晦气话!”木云忍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明敖把你叫过去?,也就是为了说这些吧?”
晏祁不答,但木云知道她猜对了。
“怪不得那孩子最近看你的眼神,失魂落魄地跟看负心?汉似的,”她讥讽道,“原来还真是个负心?汉。”
晏祁深吸一口气。
他攥紧双拳,哑声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我?只是容貌尽毁,不是瞎子。”木云冷冷道。
但她今日无意与?晏祁算账,毕竟生?死攸关之际,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她只是冷淡地提醒了晏祁一句:“宫里刚传来消息,明瑾也已经准备出发了,你既然觉得有?失败的可能,不去?同他说两句话吗?”
“没有?这个必要。”
晏祁垂眸盯着自?己被漆黑皮革包裹的指尖,“该教?他的,我?都已经教?过他了,今日过后,最差的结局也是我?与?晏珀同归于尽,剩下一个太子……不足为惧。”
若计划顺利进行,届时太子是否还有?命在,都尚未可知?。
“那朝中那些大臣呢?北边的胡人呢?大宛呢?”木云冷哼一声,“还有?金柳,你不会真以为那家?伙是个安分性子吧。”
晏祁走出祠堂,外面刺目天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心?脏在胸膛中激烈跳动,明明是命悬一刻的紧张时刻,男人唇边竟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真要那样,那也没办法,”他轻快道,“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一日,这世间风雨,就落不到他头上去?。”
“但我?要是死了,他恨我?怨我?,大可以把我?的坟挖了鞭尸——前提是,我?还能留下一具全尸。”
晏祁的眼中跳跃着森森火种,他和木云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孤注一掷的决绝。
“走吧,”他轻柔道,“别让咱们的陛下久等了。”
*
“久仰了,宁王世子。”
瘦湖湖畔,太子意气风发地在众人簇拥之中下了马车,目光定格在早已等候在前方的明瑾身上,神色不由得微微惊诧了一瞬——这少年,不是当初父皇在蹴鞠比赛上夸过的那位吗?
叫……叫什么来着?
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但他毕竟是大雍的太子,虽然能力心?性都不咋行,还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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