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盯着那在水中沉没了五年、上岸后却仍光洁如新的玉锁,心?情犹如五味杂陈般复杂,许久之后,轻轻嗯了一声。
“或许是前世留下的孽债还没还完吧,”他喃喃道,“今生?今世……来日方长?。”
太子见他把两块玉佩都小心?翼翼地收好,心?念一转,也把自?己的那枚玉佩解下,推到了明瑾面前。
要是能用这东西卖宁王世子个好,太子也不介意。
反正父皇同他和老二说过,待到他们上位之后,无论是谁,都定要第一时间处置掉宁王,否则定会后患无穷。
“既然有?这么一段缘分在,玉锁价值可就远超我?那侍卫捞上来的三瓜两枣了,”他微微一笑?,状似大度地说,“这玉佩你若喜欢,便拿走吧。”
明瑾双手接过玉佩,压下心?底随着时间推移逐渐疯涨的焦急,告诉自?己,这边的情况还没结束,暂时急不得——
“多谢太子殿下……”
“轰——!!!”
一声巨响自?船尾响起。
画舫上霎时一片兵荒马乱,许多人在叫嚷着“保护太子殿下”,还有?人不慎落水,惊慌着在水中扑腾哭喊。
张牧和陈叔山第一时间上前,在船沉的短短几?息间,一左一右护住了明瑾,把他架着游出了沉船波及的范围。
……幸好先生?教?过他凫水。
意外来临之际,这是明瑾脑海中的唯一想法。
因此他虽然猝不及防之下呛了两口水,但很快就放松下身体,任由张牧和陈叔山带着他离开?漩涡中心?,期间目光还在到处扫视,寻找着太子的方向。
靠,他还以为晏祁最多只会派人偷偷凿船底,没想到这莽货居然直接炸船!就这么确定不会伤到他吗?
明瑾在心?中暗骂,但同时也不禁担忧起来——胆敢行刺太子转移视线,要么说明晏祁已经不再顾忌宫中那位,要么就是,他即将有?一件更大的事情要做,需要用太子这边转移众人的视线。
“晏祁,你……你敢!”
深宫禁地,晏珀瘫倒在榻上,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站在猛虎身侧的男人。
这人究竟是怎么瞒天过海,把老虎带进宫来,甚至于直接出现他面前的?宫里那么多禁军守卫,难不成都被他收买了不成!
晏祁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抬起手,注意到晏珀下意识浑身一哆嗦,他嗤笑?一声,手掌温柔地按在了身旁巨大的虎头上。
寅将军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从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声响。
但那声音在晏珀听来,却不亚于催命的咒语。
“你要什么?”他努力镇定,直起身子强撑起残余的帝王威严,可惜那苍白的脸颊和控制不住颤抖的四肢暴露了他的外强中干,“地位?金钱?还是更多权力?朕都可以给你……”
“不。”
“那、那只要你想,朕也可以给你封地!”
面对着强权,纵使一生?高傲的晏珀,此时也不得不低下了帝王的尊贵头颅。
晏祁笑?了。
“陛下,这么多年了,您还是老样子,”他叹息道,“尤其是这两年,为了自?己的性命,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叫人暗中将宫中养着的老虎拔去?所有?牙齿和指甲,只为了你方便赏玩;不愿意配合的,则统统发卖或是处死……”
晏珀睚眦欲裂地瞪着晏祁抚摸着那只老虎,姿态悠闲。
“朕只恨自?己终日与?虎谋皮,还是瞎了眼!”他死死瞪着晏祁,嘴唇哆嗦着,消瘦干瘪的胸膛上下起伏,“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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