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听着头顶上叮叮当当的镐锹动静,多日的地窖生活也叫他瘦了一大圈,脸色更是比起先前病中的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和陈叔山对?视一眼?,摸了摸自己刻在墙上的“正”字,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的任务,就该如何尽量保住自己和陈叔山的小命了。
明瑾望着头顶扑索索落下的土灰,无奈苦笑一声,心想这可不怎么容易啊。
“少爷,”陈叔山站起身,眼?中闪过一道厉光,“事已至此,必须要让外面的人?知道,咱们?是说到做到的人?,让属下来吧。”
明瑾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体?力远不如陈叔山,连着几日啃干粮喝冷水,中途还发了一次烧,现在就连话也不太想多说。
当下他唯一能做的努力,就是尽量保存身体?的最后?一点力气,至少,不能叫陈叔山独自一人?清醒面对?这等局面。
陈叔山走到角落的晏璋身边,蹲下身,举起手中的剔骨刀。
明瑾轻轻闭上了眼?睛。
纵有?不忍,但他很?清楚,何为成王败寇。
或许再过不久,躺在地上惨叫的人?就会变成他和陈叔山,但这个结局,他认了。
“啊——!!!”
一声非人?的惨叫将地上的人?全部震住,郑徒脸色大变,不知发生了何事,突然地窖里传来一道微弱而沙哑的声音:“我说过,你?们?敢进?来,后?果自负。”
“大……大人?!”
一人?捧着一样血淋淋的东西?,跌跌撞撞地跑到郑徒面前,郑徒只看?了一眼?,就几乎晕倒,周围人?吓得连忙将其扶起来,但他的身体?依旧软得站不住。
郑徒看?着那根小拇指,捶胸顿足地大哭大骂起来,明瑾只装作没听见?,几番折腾后?,上面终于清净了。
“看?来还能再撑几天。”他扯出一抹笑容,朝着同样脏兮兮的陈叔山说道。
陈叔山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乐观,他狠狠瞪了一眼?再度晕死过去的太子?,甚至都不想帮对?方包扎。
他沉重?道:“少爷,您忘了,昨晚这混蛋偷偷弄来只死老鼠丢进?咱们?的水里,咱们?今后?几日,恐怕都没有?干净水喝了。”
明瑾恍惚了一瞬,喃喃道:“啊,我想起来了。”
“……抱歉,还是连累你?了。”
陈叔山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在他身边挑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许久之后?,他抿着唇,想对?明瑾说,等夜深时?,他独自突围出去,或许少爷可以趁乱逃跑,但刚发出了一个音节,就听到身边人?轻叹一声:“不要说了。”
于是他闭上了嘴巴,也学着明瑾的样子?,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起来。
地窖里的气味很?难闻,明瑾虽然这么多天下来早就习惯了,但缺水、缺氧和食物匮乏等种种负面影响的共同作用下,他仍是觉得头重?脚轻,几乎要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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