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濯想了想,开口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霍宗濯也随便?挑的古文。
结果姜落不愧是不爱念书的,霍宗濯刚念到“千里?逢迎,高朋满座”,姜落呼吸变沉,就这样睡着了。
霍宗濯好笑?,嘴上还在轻声念着“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手上一下一下抚着姜落的额头和发顶,爱惜之意溢于言表。
他看着姜落,看暖色灯光下姜落的眉眼眼窝睫毛鼻梁,看得已然入迷。
是爱意的不自觉流露。
霍宗濯觉得心更满更实了,也开始觉得心有点?空了,人有些不在实处,不太踏实,有点?心慌,尤其想到他与姜落的不同,想到姜落以后会?有喜欢的女生、会?恋爱会?结婚,会?离开他,有自己的生活。
霍宗濯看着姜落,忽然觉得这一刻像是他自己偷来的。
因为是偷的,所?以只能藏着。
藏起来,一切秘而不宣。
像那首歌,沉默是金。
霍宗濯用手很轻地摸了摸姜落的脸。
沉默吗?
他不甘心。
为什么只能沉默?
真的没有路让他走吗?
次日早,姜落先醒的,睁开眼睛,看见霍宗濯平躺在旁边,把被子都给了他,自己身?上是一条毛毯,应该是昨晚从别的地方翻出来的。
姜落本来要起身?,去?上个厕所?,见霍宗濯睡得一动?不动?,看过去?,无端就开始盯着霍宗濯的眼窝和鼻梁看。
显然,霍宗濯是好看那一挂的。
眉骨高,眼窝深,鼻梁挺直。
姜落看了看,便?伸手过去?,指尖在霍宗濯的鼻尖上轻轻碰了碰,还陡然莫名?地?想到,有这样的鼻子,以后和哪个女人接吻,这鼻子是不是容易碍事啊?
又想:哦,鼻子大,那里?也大。
可惜就是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姜落又琢磨:干什么了,不行?不会?天生的吧?
霍宗濯睫毛一颤,像是要醒,姜落也不知道怎么想,马上就闭上了眼睛,装睡。
霍宗濯睁眼,转头看看他,启唇,带着点?鼻音:“醒了?”
姜落这才睁开眼睛,嘿嘿一笑?,说:“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
霍宗濯转头,去?看床柜头上的时间,说:“念到‘千里?逢迎,高朋满座’。”
姜落坐起身?:“这是什么?”
霍宗濯躺着戴手表:“《滕王阁序》。”
姜落掀被子下床,故意装傻:“藤王是什么王?”
霍宗濯跟着起身?,好笑?:“真不懂还是装傻?”
“滕王是清代一个王爷。”
姜落穿鞋,往门口走,去?上厕所?,笑?哼:“你怎么不说王勃是清代的。”
霍宗濯就知道姜落刚刚故意装傻。
霍宗濯不是小瞧姜落,是真的临时想起什么,好奇:“现在初中高中学《滕王阁序》吗。”
姜落开门出去?:“我哪儿?知道,我又不爱学习。”
他之所?以会?知道《滕王阁序》,是因为上一世,霍宗濯送了自己写的《滕王阁序》给一个关系不错的老板,那个老板把这篇古文挂在自己办公室里?,姜落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了,看见了诗文的名?字,也看见了最后落款处霍宗濯的私章。
姜落上完厕所?回来还问呢:“霍老板,你在什么情况下会?送一个人自己写的诗文,比如刚刚那首《滕王阁序》?”
什么情况?
霍宗濯觉得自己什么情况下也不会?送别?人自己写的东西。
虽然他确实挺喜欢练练书法的,但他又不是名?家?,送别?人自己的字干什么。
姜落这么问,霍宗濯想了想,道:“可能是想嘲讽对方没文化,提醒他多读点?书。”
姜落一下笑?喷,尤其想到那个猪头一样的老板。
嗯?
霍宗濯不解姜落笑?什么。
姜落摆摆手,表示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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