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恢复到如今这样已属奇迹,但每逢阴雨寒冷天气,仍会疼痛难忍。
贺邢不是不知道,影卫这一行注定与伤痛为伴。
可他一想到阿影拖着这双伤腿还要替他出生入死、风里来雨里去,就没由来地一阵恼火。
“多谢主人。”
阿影依言起身,依旧垂着头。
于他而言,伤病疼痛都是家常便饭,能活下来已是侥幸,他从不敢奢求更多。
连他自己都不在意的伤痛,没有道理要让主人在意或者记挂。
“行了,我也要穿衣了。”
贺邢转身走回床边,自顾自取下衣架上的外袍准备穿上。
“主人……”
阿影见状下意识上前想要帮忙,却被贺邢摆手制止。
“你少替我做事,”贺邢语气硬邦邦的,“免得我又莫名心口疼。”
他这话半真半假。
自从那神出鬼没的“琉璃心”出现,贺邢就没少受折磨。
可后来他却发现,只要他对阿影稍好一些,那钻心的疼痛便会荡然无存。
什么鬼东西?真是。
贺邢一生桀骜,天之骄子,何曾学过如何对人好。
结果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只得试着去做。
可贺邢不知道,他这般突如其来的态度,落在阿影眼中却全变了意味。
阿影默默退后一步,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他见贺邢连穿衣都不愿让自己近身,心中那片深藏的自卑与失落又蔓延开来。
他想,主人定是厌极了他,连碰触都觉得嫌弃了。
结果,贺邢系好衣带,一回头就瞧见阿影垂着眼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阴影笼罩着,那副隐忍又失魂落魄的模样,莫名刺得贺邢这个主人心头火起。
“想什么呢在那?”
贺邢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明显的不悦,
“待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容易走神?”
他是真的恼了。
想他贺邢何时这般费心对待过一个人?
那五大箱衣裳,从料子到纹样,哪一样不是他亲自过目、精挑细选?
结果呢?
这木头一样的影卫不仅连个笑脸都吝啬给予,此刻竟还敢在他面前神游天外。
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贺邢何曾尝过?
闻言,阿影浑身一颤,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主人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
阿影虽然不太明白贺邢为何突然动怒,但长年累月的影卫生涯早已让他形成了一套应对主人情绪的本能。
他习惯了顺从,习惯了用最直接的方式平息主人的怒火——以前是自请受罚,现在是……哪怕现在的方式常常让阿影事后独自蜷缩在黑暗里,舔舐难以言说的羞耻和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开。
然后,阿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带着一种视死如归般的顺从,仰起脸,冰凉的唇小心翼翼地贴上了贺邢的嘴角。
贺邢:“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了。
只见阿影微微闭上了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因紧张而不停颤抖,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像是可怜兮兮的、在惶恐之中的兽。
这是一个生涩而仓促的讨好,动作里带着卑微的试探和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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