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把炼钢化作绕指柔,到底是该强硬,还是该温柔呢?
若是温柔,应该如何驯服?若是强硬又该如何靠近?
贺邢俯视着身下之人,目光深沉。
他伸手拂开阿影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指尖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颤抖的喉结处。
“很难受,很累?”
贺邢的声音低沉。
阿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再次摇头,他嗓子有点哑了,他很想喝水,但是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指使主人去给他倒水。
阿影试图别开脸,却被贺邢轻轻扳了回来。
“躲什么?”
贺邢低笑,“这副模样,倒是比平时那冷冰冰、木呆呆的样子有趣得多。”
阿影在红绸之下闭上眼,长睫轻颤,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像是无法承受这般直白的审视。
贺邢的目光在阿影脸上停留片刻,眸色渐深。
他忽然低头,在阿影的喉结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
就像叼住了猎物的咽喉一样。
“呃——”阿影吃痛地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
“阿影,记住你是谁的人。”
贺邢在他耳边低语,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的意味,
“你这把剑,只能由我来握。”
阿影闻言,嘴唇微微颤动,最终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贺邢满意地看着他的回答,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旧伤疤,语气忽然软了下来:“疼吗?”
阿影怔了怔,似乎没料到会有此一问。
他迟疑片刻,轻轻摇头。
“撒谎。”
贺邢低斥,却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
“你又不是神仙,又不是铁人,也不是真正的木头石头做的,受了伤又怎么会不疼呢?”
“之前或许是你职责所在,不过,现在你是我的,我会保护你。”
他起身取来湿帕,仔细为阿影擦拭额间的汗珠,动作轻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阿影安静地任由他动作。
虽然是事中擦拭清洁,阿影知道这里不会是结束。
毕竟,赶路的这几天,确实算得上是什么都没干了,阿影大概猜得到,因为自己一直在呕吐,实在是败坏了主人的兴致。
因为这样一段迷乱之后,红绸已经有些松动了,隐约能看见烛光透进来,却依旧看不清贺邢的表情。
可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反而更让人心慌。
贺邢的手指抚过他被绸缎覆盖的眼睛,语气忽然认真了几分:
“阿影,你若有什么心事,大可对我说。”
“不过,要是我发现你欺瞒我,只怕是你要被我罚得脱一层皮。”
阿影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以为主人察觉了什么。
他从来都不敢轻视主人的敏锐,能在那样的刀光剑影中活下来,没有谁是心大的。
这江湖,阴谋阳谋,层出不穷。腥风血雨,从未停止。
这就是江湖。
身为江湖中人,身为剑阁的影卫本应该无牵无挂,一心效忠,但是这份对主人的忠心里面却偏偏牵扯了一点别的东西。
阿影有自己的私心。
他不敢启齿,他跟在主人身边这么久,知道主人生性凉薄,当年也就旭荟公子能稍微靠近主人一点。
如今他因为一张跟旭公子长得很像的脸,从而能够不要脸的爬上主人的榻上,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否则他这种身份低微的、满手沾满了鲜血的影卫,又如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