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唇边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带着一种掌控局面的从容:
“是,殿下。已然问出了。”
闻言,李千夫长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再也顾不得其?他,“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朝着顾文匪猛磕头,声音因极度恐惧而颤抖变调:
“太子?殿下开恩!太子?殿下开恩啊!末将……末将只是一时湖涂,被?猪油蒙了心!绝无?二心!求殿下明察!”
就在这时,朝权微微侧身,凑近顾文匪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极低声音迅速说道?:
“此人是李校,乃是二皇子?府中一名?宠妾的嫡亲兄长。俘虏已招供,伏击之事,他知晓内情,甚至暗中提供了殿下行踪。”
顾文匪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杀意已定。
他目光转向朝权,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去,杀了他。”
然而,朝权却并未立刻领命。
他微微蹙眉,声音依旧低柔,却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示弱般的抱怨:
“奴婢昨夜承恩跪得久了,膝盖实在疼得厉害,这会儿怕是走不动路了。”
他抬起那双狐狸眼,眸中水光潋艳,竟真显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顾文匪几乎要气笑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他面前玩什么聊斋!他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看穿一切的讥讽:“你若不是算准了孤会来给?你撑腰,又何必将事情闹得这般大?如今孤来了,你倒跟孤演起这走不动路的戏码了?”
朝权闻言,也不辩解,只是从善如流地、慢慢地再次跪伏下去,姿态恭顺无?比,声音却清晰地说道?:
“殿下圣明。奴婢奉的是殿下之命,行的是勤王之事。李校不过一千夫长,竟敢公?然抗命,辱及天家,其?行径已是欺上?犯下,罪同谋逆。”
“奴婢人微言轻,不敢擅专,如何惩处,还请殿下亲自定夺。”
顾文匪看着跪在脚边、将一身锋芒收敛得干干净净的朝权,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轻轻抚过朝权冰凉光滑的脸颊,动作带着狎昵,眼神却锐利如刀,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好你个朝权,借刀杀人,狐假虎威,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
顾文匪话锋一转,语气里竟带上?了满意,
“好歹,如今知道?借势用力,玩弄心术,总比之前那般,一心寻死觅活要强上?许多。”
言罢,顾文匪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封的肃杀。
他不再看那磕头如捣蒜的李校,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
卫林纶立刻按刀上?前,躬身道?:“殿下。”
顾文匪说:“将这位抗命不尊、勾结逆党的李千夫长,拖下去——斩首示众。”
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每一个将领和士兵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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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全军,即刻起,再有敢叛乱者,犹如此人!”
“遵命!”
知道?这是太子?殿下在立威呢,都是给?人看的,无?非是杀鸡儆猴罢了,卫林纶毫不迟疑。
一挥手,两名?亲兵立刻上?前,不顾李校的挣扎哭嚎,拖死狗般将他向行刑处拖去。
空地上?一片死寂,唯有李校绝望的哀嚎渐行渐远。
太子?殿下来这儿不过个把时辰,就杀了一个千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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