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虚抬了抬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疲惫:“平身吧,太子。此次多亏了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顾文匪身上,带着探究,“太子,依你之见?,你这二弟该如何处置?”
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暗藏机锋。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顾文匪垂首,语气沉稳,听?不?出任何个?人情绪,完全?是一副忠君体国、唯父命是从的模样:
“回父皇,二弟顾文耀,谋逆篡位,挟持君父,罪证确凿,天地不?容!其?行径已不?配再为皇子宗亲。至于?具体如何处置,儿臣以为,此乃国之大案,关乎朝廷法度与皇室尊严,一切皆由父皇圣心独断,儿臣绝无异议,谨遵父皇旨意。”
这番回答,既表明了立场,划清了界限,又将最终的裁决权完全?奉还?给了皇帝,滴水不?漏。
老皇帝听?着,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满意的、近乎慈祥的笑容,点了点头:
“好,好孩子,朕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名低着头的小太监,手捧着一个?红木茶盘,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将一盏刚沏好的热茶恭敬地奉到老皇帝手边的矮几上。
老皇帝正觉口干舌燥,并未多想,随手端起茶盏,掀开杯盖,吹了吹热气,便饮了一口。
然而,茶水一入口,异变陡生。
“呃!”
老皇帝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布满血丝。
手中的茶盏“啪嚓”一声摔落在地,碎裂成片。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异声响,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口中不?受控制地吐出白沫,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从软榻上瘫软下来,只有那苍老如枯枝的手指,还?在剧烈地颤抖着,拼命指向?那个?奉茶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缓缓抬起头,伸手在脸上一抹,揭下了一层极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底下那张苍白、秾丽,右眼睑下缀着一颗殷红泪痣的面?容。
正是朝权!
弑君之事,关系重大,顾文匪思来想去?,唯有交给朝权,他才最为放心。
他们如今已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唯有朝权动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老皇帝虽身不?能动,但意识尚存,他死死盯着朝权那张脸,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愤怒与难以置信,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话语:
“你……朝权!太子……太子竟然……没有杀你?!”
朝权看着瘫倒在地、如同?濒死老狗般的皇帝,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妖异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新主?仁慈,宽宏大量,奴婢才能侥幸留得残命,为新主?效忠。”
顾文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走上前,毫不?费力地将瘫痪的老皇帝拎起,粗暴地扔去?龙榻之上,扯过?锦被将其?盖好,迅速布置成气急攻心、突发中风的样子。
下一秒,顾文匪转向?朝权,声音急切:“玉玺呢?”
朝权微微躬身,低声道:“请殿下稍候。”
他快步走到东南方的墙角处,在一处看似毫无异样的金砖地板上,不?知怎么弄的,只听?“卡哒”一声微响,一块金砖应声弹起,露出了下方一个?暗格。
朝权伸手从中取出一个?明黄色的锦盒,双手捧到顾文匪面?前,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那方象征着至高皇权的蟠龙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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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之上,老皇帝眼睁睁看着传国玉玺被如此轻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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