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要隐秘,勿要打?草惊蛇。”
闻定州虽性子直率,却?并非愚钝,立刻明白了顾文匪的用?意。他神色一凛,郑重应道:“臣,明白!”
不过两三日,闻定州便再次求见,带来?了查探的结果。
他面色有些凝重,回禀道:
“陛下,臣暗中查访,发现朝中多有流言,对?朝权掌印多有诋毁者?,源头乃卫林纶将军。”
顾文匪指尖轻轻敲击着?御案,面沉如水:“说下去。”
“是。”
闻定州继续道:
“卫将军对?阉人?掌权一事,本就心存芥蒂,颇为不屑。”
“加之他认为朝权掌印虽有些功劳,但所得赏赐殊荣远超其功,令他觉得有违纲常,是……是狐媚惑主之举。”
“因此,其心中颇为不忿,时?常在与同僚饮酒流露出此类言论,久而久之,便有些不堪的流言在部分官员和?军中传开了……”
闻定州说得还算委婉,但顾文匪已然明了。
卫林纶,此人?有些迂腐,对?宦官群体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
当时?迎驾途中,他便对?朝权多有鄙夷之色。
如今见朝权不仅未受惩处,反而权倾朝野,恩宠加身,心中那?股不平之气,自然是压抑不住了。
顾文匪在心中冷笑一声,眼底寒意骤起。他挥了挥手,
“朕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下去吧,此事勿要对?任何人?提起。”
“臣遵旨!”闻定州躬身退下。
御书房内重归寂静。
顾文匪独自坐在龙椅上。
卫林纶有功,但过于不知进退。
他竟敢妄议帝心,甚至将宫闱私事肆意宣扬,搅得朝堂不安。
实在是该敲打?一番。
片刻后,顾文匪沉声开口:“传朕口谕,召卫林纶,即刻御书房见驾!”
“是。”当值的太监立刻领命而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卫林纶便匆匆赶来?。
他显然没料到陛下会突然召见,天子突然召见,说不紧张,怕那?是假的,入御书房,他立刻收敛神色,恭敬地行跪拜大礼:
“微臣卫林纶,参见陛下!”
顾文匪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让他平身。
他仿佛没有听到卫林纶的话,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刚刚奉上的一盏热茶,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起的茶叶,姿态悠闲地呷了一口,又一口。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只有皇帝品茶时?细微的声响。
这无声的威压,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心惊胆战。
卫林纶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额角渐渐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自己究竟何处触怒了龙颜。
直到一盏茶饮尽,顾文匪才?将茶盏轻轻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他目光扫过下方跪得难掩紧张的卫林纶,声音平缓地开口:“平身吧。”
“谢陛下。”卫林纶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却?依旧不敢抬头。
“卫爱卿,”
顾文匪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朕听闻,你近来?很是忙碌啊。”
卫林纶心头一紧,连忙躬身回道:
“启禀陛下,微臣所做,皆是分内之事,不敢称忙,更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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