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陆猖闷哼一声?,本就因为第一次被标记而特别虚弱的身体,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压迫下剧烈一颤,一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跪姿,单手猛地撑住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看到陆猖这般强忍痛苦的模样?,姬政心底突然觉得厌烦。
他猛地收敛了信香,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听到君王的命令,陆猖沉默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便转身,步履略显蹒跚却依旧挺直着背脊,一步步退出了寝殿。
——
陆猖走?出那重重宫门时,天已大?亮。
宫门外,一道道焦急的身影带着几名亲兵已在此守候了一整夜。
为首之人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庸男子,身着校尉轻甲,面容刚毅,正是陆猖的心腹下属越佐。
他一见到陆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急切:
“将军!您总算出来了!您……您没事吧?”
说着,他的目光迅速在陆猖苍白的面色上扫过?,心猛地一沉。
“无事,无需担忧,先回府再说。”
陆猖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他示意?了一下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便径直走?去?。
越校尉连忙示意?兄弟们保持警戒,自己?紧跟其后。
一进入相?对私密的马车车厢,越佐那憋了一夜的愤懑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本性率直,肝胆相?照,最是看不惯自家将军受委屈,此刻见陆猖如此狼狈模样?,顿时气血上涌,愤愤不平地低吼道:
“将军!是不是陛下又?为难您了?!您分明是国之柱石,对他姬氏江山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他怎能如此对待您!这……这分明是个昏君!”
“越佐!”陆猖猛地睁开眼,声?音虽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慎言!”
越校尉被呵斥,悻悻地闭上了嘴,但脸上依旧满是不平之色,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压低声?音继续道:
“将军,不是末将多嘴,这小皇帝实在是欺人太?甚!您为他、为这大?衍朝掏心掏肺,十年如一日,他却如此猜忌逼迫,简直是……简直是狼子野心,忘恩负义!实在可恨。”
“闭嘴!”陆猖横眉冷对。
越校尉最终还是不敢多言了。
其实当?年,陆猖答应先帝扶持姬政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天家哪里又?有温情呢?
陆猖重新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夜的种种,闪过?姬政那双充满野心与欲望的眼睛……他只觉一阵强烈的眩晕与羞愧袭来。
先帝临终前的托付言犹在耳,而他却与先帝之子、他亲手抚养教导的学生,发?生了如此悖逆伦常的关系。
他又?有何颜面,于九泉之下见先帝?
陆猖抬起手,用力揉按着刺痛的眉心,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压在心底,终是一言不发?。
马车轱辘,碾过?清晨寂静的街道,也碾过?陆猖一片狼藉的心绪。
——
信期被强行标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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