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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城外,旌旗招展,大军整装待发。
姬政亲率文武百官,于城外十里长亭为陆猖饯行。
此举规格之?高?,前所未有。
年轻帝王立于华盖之?下,亲自为陆猖斟满践行酒,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眼前玄甲披身的大将军。
“朕,在此静候亚父凯旋。”
姬政将酒盏递过。
陆猖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他抬起头,与姬政对?视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随即转身,翻身上马,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率领大军,向着北境方向,绝尘而去。
尘埃尚未落定,姬政脸上的温和便已褪去,转而覆上一层冰霜。
他回转朝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雷霆手段,彻底清洗那些曾在朝堂之?上激烈反对?出兵、乃至弹劾构陷陆猖的官员。
姬政仿佛早已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精准地揪出那些人的错处——贪腐、结党、渎职,甚至是一些陈年旧账。
查了贪污不就有军饷了吗?
打仗哪里不花钱?粮草要花钱、铠甲要花钱、战马要花钱……
这?些钱不见血,如何来?
姬政并非是嗜杀之?人,但若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那么天子一怒,横尸百万,流血千里。
处置起来毫不手软,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贬谪的贬谪,抄家的最多,牵扯出来的一连串的姻亲、世家大族,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一时间,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死了不少人,又吓到了不少人,京城都空闲了不少。
曾经喧嚣的反对?声音,被这?凌厉的帝王之?怒彻底镇压下去。
年轻的帝王坐镇中枢,指节分明的手掌不再?仅仅握住朱笔,更开始精准地拨弄起民间舆论的丝线。
人心向背之?力,有时比刀剑更为锋利。
于是,在熙熙攘攘的茶馆酒肆,在说书人醒木拍响的方寸之?地,那些曾经暗流涌动?的“功高?震主”、“权臣跋扈”的窃窃私语,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忠勇无双的赞歌。
说书人说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唾沫横飞,描绘着陆大将军如何在边关浴血,如何以地坤之?身行天乾之?事,擎起大衍北境的安全。
故事里,陆猖是陛下在朝堂上最为倚重的臂膀,是危急关头力挽狂澜的国之?柱石。
姬政高?坐宫阙,听着影卫报来的民间舆情,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他想通了。
他确实见不得陆猖过得那般“舒服”,见不得陆猖总是一副心系天下、唯独将他摒除在个?人世界之?外的超然姿态。他偏要将那人拉下神坛,打上自己的烙印,让他困于情潮,乱于方寸。
可同样,他也?见不得旁人给陆猖委屈受。
陆猖是他的亚父,是和他姬政平起平坐的人。
他们之?间可以剑拔弩张,可以互相防备,可以在这?权力的棋局里纠缠搏杀,那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战争。
但除此之?外,任何外人,都没有资格对?陆猖指手画脚,更没有资格用那些肮脏的手段去构陷、去折辱。
第一波肃清之?后,第二波很快就到了。
与此同时,一批年轻而富有锐气的面孔,开始被提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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