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温度的冰桶,此刻也突兀地出现在这里,里面的冰块被动用过了。李兀感到耳根发烫,又把自己往被子里缩进去一点。
最后刚才匆匆一瞥,他还注意到商时序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再结合不远处那副造型别致的乐趣银色镣铐……
昨晚被铐住的人不是他,而是商时序。
正当他试图把自己缩成更小一团时,商时序手臂一伸,直接把他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兀兀, 再缩下去,你真要憋死自己了。”
李兀伸手掐住商时序的脖子, 没什么力道, 更像是恼羞成怒的虚张声势,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卧室……你自己收拾!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这大概是他最受不了商时序的一点, 排场铺得特别大, 各种五花八门的道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简直……
不知羞耻。
以前也是这样, 每次完事卧室里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小型风暴, 各种衣物和零碎物件散落一地。
李兀脸皮薄, 害羞得厉害,死活不肯让家里佣人进来收拾,哪怕自己困得眼皮打架,也要强撑着指挥商时序去归置。
商时序也困得不行, 一边迷迷糊糊地把东西捡起来,一边含糊地讨饶:“兀兀,明天早上再收拾行不行啊?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兀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明明困得不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不行。现在不收拾好,以后你就别想再过夫夫生活了。”
这威胁通常很有效。只是往往等到商时序勉强收拾完,李兀自己早就扛不住睡意,歪在枕头上呼呼睡了过去,根本没精力去检查他收拾得到底合不合格。
后来商时序大概是觉得在家里收拾起来太麻烦,也怕真被断了“福利”,就换了策略。他开始经常带李兀去本市那些豪华又注重隐私的主题式酒店,直接订下总统套房,有些甚至是以年为单位长期包下的。
这样一来,确实省去了事后清理的麻烦。
他们结束之后可以直接离开,又不必担心被熟悉的人撞见。
李兀勉强接受了这个折中的安排。
那段时间他还要费心瞒着小红他们。当被问起怎么又夜不归宿时,李兀只能含糊地说,商时序带他出去玩了,玩得太晚就顺便住在外面。
小红总会拖长了语调,带着了然的笑意“哎哟”一声:“少夫人,您和少爷的感情可真好啊。”
有时候,和身边的人太过熟悉,也挺让人招架不住的。
但李兀看着那些风格迥异、极尽奢华的房间,私下里给它们起了个统一的称呼,叫做“淫//窝”。
能和江萱结识,说起来跟这档子事还真有点关系。
那段时间他们俩几乎把市里高端酒店住了个遍,都快成半个酒店测评专家了。一圈体验下来,一致觉得江家旗下的酒店综合体验最好,床垫软硬适中,床品亲肤透气,最关键的是隔音效果做得相当到位。
后来商时序便顺势和江家谈起了合作,计划共同开发一个定位更精准的新型酒店品牌。
第一次正式和江萱见面浅谈时,商时序听着对方的初步构想,职业病发作,刚想就某些细节提出些“用户体验”方面的建议,话还没出口,旁边的李兀耳根一热,迅速伸手,精准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生怕商时序语出惊人。
让他无地自容。
回忆倏然收回。
李兀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踢了踢商时序的小腿,让他必须把房间收拾干净,并且强调自己睡醒就要立刻回家。
商时序单臂撑在枕边,低头看着李兀的脸,目光里混着心疼和一种饱餐后的怜惜,声音放得极轻:“好,兀兀,你睡,没问题的,都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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