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起茧子了。”
李兀听得一愣,下意识反问:“他念叨我什么?”
那舍友立刻模仿起戚应淮的语气,绘声绘色:“我们班不是有同学快毕业了,正筹备着要求婚结婚嘛。戚应淮那家伙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在那儿嚷嚷说他也要结,结婚对象就是李兀!说得跟真的一样,拦都拦不住。”
旁边另一个舍友也凑过来补充:“还有还有!他说一个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优秀学生,一个是深受爱戴的优秀教师,简直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命中注定的缘分!”
李兀被他们说得耳根发热,只能板起脸维持师长的威严:“你们别跟着他一起胡闹,听他瞎说。”
最先开口的舍友立刻接话,语气夸张:“李老师,您要是不跟他结婚,那戚应淮这一片痴心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了?我们看着都不忍心啊。”
李兀当时被他们起哄得有些窘迫,随口回了一句:“谈恋爱就一定要结婚吗?也不一定吧。”
“李老师,这话您可别让戚应淮听见!” 舍友立刻摆手,压低声音仿佛分享什么秘密,“那家伙看着挺潮,骨子里可封建了,认死理,他觉得谈了恋爱那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必须得结婚!”
后来李兀发现了戚应淮确实封建得很。
以前两人关系还没挑明时,戚应淮就时常借着“学生”的身份故意使坏。
做某些亲密事的时候,他会故意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摆出一副纯然无辜又求知欲旺盛的表情,贴着李兀的耳朵低声问:“李老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啊?”
李兀每次听到他这样叫,腰眼就忍不住一阵发麻,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微妙的负罪感,仿佛自己真的在做什么违背师德、引人误入歧//途的事情。
往往那种时候,气氛已经烘托到了那个点,李兀半推半就地,也就顺了他的意,当真尽了一下“老师”引导“学生”的义务。
此刻,在可能有人经过的花园里,李兀被他蹭得耳根发热,不得不抬手抵住他的肩膀,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声音压低,带着点提醒和无奈:“……别闹了,这还是在外面,大庭广众的。”
戚应淮还挺有自知之明,环顾了一下漆黑的花园:“这个时间点,除了我们俩,估计也就只有外面游荡的鬼还在活动了。”
李兀态度坚决,不为所动:“那也不行,鬼看见了也不行。”
戚应淮:“啊,鬼都不行?它们又不会到处乱说。”
李兀试图跟他讲道理,尽管这道理听起来也有些离谱:“万一鬼魂之间也有信息链呢?一传十鬼,十传百鬼,小心哪天传到你们戚家祖宗的耳朵里,你不是个传统的男孩吗?这样你有脸回去见他们吗?”
戚应淮浑不在意,甚至有点得意地挑眉:“那他们看了,估计只会更满意。自家孙子大晚上还能这么精神,说明身体好。没本事的男人,这个点早就自己睡下了。”
李兀再次被他这强大的逻辑和无耻的自信堵得哑口无言。
“……你……好吧。”
李兀试图推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你先放开我。”
戚应淮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把无赖进行到底,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不放。那你得借我……脚也行,我刚刚可是切身感受到了这里的妙处。”
他抬起眼,眼底闪着点狡黠的光,压低声音威胁道:“不然我们就保持这个姿势,等到明天天亮,被所有人看见,气死他们。”
李兀被他这番混账言论堵得一时语塞,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
最后,李兀终究还是没能磨过戚应淮那股无赖劲儿,看他那架势,是真有可能抱着自己在花园里耗到天亮的。
迫于无奈,他几乎是出卖灵魂般,借出了自己的脚,才总算被放过,得以脱身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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