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礼的回答依旧简洁,却分量十足:“都是。”
“您似乎从未在您的人生蓝图里,为‘爱情’预留过位置?”
徐宴礼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语气肯定:“没有。一次也没有规划过。”
他略微停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向来平稳的声线里透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直到他出现,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爱情’这种东西。”
说这句话时,他那张总是显得过于冷静自持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柔软的温和神色。
他们刚分开那段时间,李兀搬了出来,独自居住。表面上看,他平静得不可思议,照常上下班,处理日常琐事,仿佛一切如常。
直到某天傍晚,他下班回家,耳机里随机播放到一首歌。当那句“如果遗憾有重量,我早该沉入海中”清晰地传入耳中时,他正准备用钥匙开门。
动作猛地顿住,钥匙悬在锁孔前。
下一秒,他毫无预兆地蹲了下去,将脸深深埋进掌心,肩膀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
压抑了太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浸湿了手指缝隙。
他为这段感情投入的,从来不算少。
心理专家给徐宴礼的评价是:天生的悲观主义者,拥有近乎严苛的自控力和钢铁般的意志力。在爱情中不够自信,评语最后补充,若能抓住生命中那千万分之一的微小可能,或许能获得幸福。
李兀比谁都清楚徐宴礼骨子里那份根深蒂固的悲观,却不知道他也如同自己一般不自信。
偶尔,他也会看到徐宴礼独自站在阳台抽烟。身影依旧挺拔如松,可侧脸轮廓在夜色与烟雾中,却会透出一种平日里绝不会显露的、近乎脆弱的疲惫。
徐宴礼从不会回到屋里向他倾诉任何苦水。
再难的局面,再大的压力,他也只默默扛在自己肩上,闭口不提。
那时他们所住的公寓外,正是城市最繁华的夜景,灯火璀璨,霓虹迷离。
可李兀却莫名地觉得,徐宴礼所有的沉重与憔悴,并未被这喧嚣稀释半分,反而都沉沉地积淀在了这方只有他们两人的、清冷安静的屋子里。
明明曾经那样契合,也真真切切地幸福过。
却恰恰因为那段时光太过美好,近乎理想,反而像捧在掌心的流沙,越是害怕失去,越是用力想要留住,就流失得越快,最终什么也抓不住。
这边因徐宴礼而泛起的感伤还没完全平复,李兀就切换到了商时序的咨询录像。
商少爷的话实在太密,光是花样百出地骂他那个早逝的爹就滔滔不绝地骂了快一刻钟,措辞居然没一句重样。
李兀心里那点残存的低落情绪,硬是被这通输出搅和得烟消云散。
面对商时序,他常常是这样。感动并非没有,但那种情绪往往持续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人各种出其不意的言行弄得哭笑不得,最终只剩下啼笑皆非的无奈。
视频里,心理专家适时打断,将话题拉回正轨:“……商先生,您认为,您上一段婚姻关系里,最核心的问题是什么?”
商时序摸着下巴,试探着回答:“是我管得太多?还是说得太多?”
专家摇了摇头。
商时序又猜:“那……是爱得太多?”
“不,都不是。” 专家注视着他,语气平和却一针见血,“您没发现吗?问题的根源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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