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胡豹领着丁香桃香重点走访绸庄布庄,企图将所有可疑者筛选出来,结果叫他不经意发现有一女婢神色有异,待他将人揪出来,对方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经盘问,此女果然有问题。
胡豹又指了个身着短打的壮汉:“此人与兴隆绸庄的女婢有些亲缘关系,他受对方所托,带黛夫人出城前往白马津。”
三人吓得抖如糠筛,没想到不过是做了单买卖,竟不仅惊动城中侍卫,甚至连蒋府君都出面了。
再观蒋府君先前的态度,这位被他称之为“君侯”的,想来官职只大不小。
都不用多审,壮汉倒豆子似的将一切和盘托出,包括黛黎当时的衣着,和送她到白马津后对方询问去钱唐走哪条航线快,以及自己当时的推荐,最后他哆嗦道:“……府君,草民真的冤枉啊,如若知晓乘车的是贵人之姬,草民说什么也不敢送她出城!”
蒋崇海完全没听壮汉后续说的,用两根粗短的手指摸着下巴,“日月津,太平郡。”
转而他似想起一事的问秦邵宗,“君侯,卑职方才听燕校尉说,您想要一艘楼船?您这是想遣人去将黛夫人带回?”
秦邵宗:“我亲自去。”
蒋崇海愣住,随即大惊,“您亲自去?”
秦邵宗颔首,“平生第一回 被女郎戏耍至此,不抓回黛氏,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且太平郡不与赢郡比邻,想来那李姓盐枭不会知晓我过去,此行快去快回,问题不大。”
蒋崇海暗自嘲笑,果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还以为这北地真养出了头恶虎,如今看来那哪儿是虎,分明是只山猫罢了。
待这秦邵宗一走,他立马传信给李兄,定叫这只北地的山猫有去无回!
忍下心中澎湃,蒋崇海指了那三人,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评价石缝里的草芥,“君侯,这几人您想如何处置?”
“不知者不罪。都是些无辜布衣罢了,且先前问话他们也算配合,便尽数放归吧。”秦邵宗如此说,而后他再次提楼船之事,话里话外都是催促蒋崇海快快备船。
蒋崇海笑成弥勒佛,暗道了声妇人之仁,却是放心了不少。
……
浓重的夜色在苍穹上铺开,夜已深,鸡犬静默。在暗色最为厚沉的寅时,南康郡的东城门缓缓打开,一队人马漏夜出城,动静之大令正在打瞌睡的守门兵卒打了个激灵。
“何人如此大阵仗?”
“是秦君侯和蒋府君一同出城了,我方才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后者送前者去白马津。”
“白马津?大半夜的去渡口作甚?”
“贵人之事我哪知晓。”
……
白马津。
一艘二层高的楼船停靠在渡口边,秦邵宗翻身下马,“蒋府君留步,就送到这里吧。”
蒋崇海也下了马,眯着眼睛看着一批士卒先行登上楼船,心道随行的居然不过三十人,这秦邵宗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
表面上,蒋崇海却揖了一大礼:“望君侯多珍重,卑职在南康郡恭候君侯佳音,愿君侯此行皆得所愿。”
秦邵宗似笑非笑道:“承尔吉言。”
在最后的秦莫二人登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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