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这把刀确实好用,但儿子总有些说不明的担心。”范伯良皱眉道:“这些年来,经他手的事不少,他知晓得太多了。若哪一日他背叛我范家,虽说不至于惹我范家一身腥,但总归麻烦不小。”
范仲民不知想到什么,也怒然点头,“父亲,犬芥此人不老实!也不知他使了什么诡计,竟让小八追着他跑,他难不成已不满足当义子,想给父亲您当女婿?真是异想天开,一个无父无母的贱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
八小娘子与他们一母同胞,是他们唯一的妹妹,俩兄弟向来对这个胞妹在乎得紧。
“父亲,您有没想过换另外一把刀?”范伯良低声道。
范天石拿过二子手中长长的礼单,眼里有深深的不舍和怀疑,“这几年新收的孤子里未有特别出众的,若是没了犬芥,无人能顶上他的位置。小八一事我已敲打过他,想来他也自惭形秽,往后行事会有分寸。”
俩兄弟还想说,但此时范天石说起旁的话题,“秦邵宗南下了。南宫雄那厮真是胡来,竟把他给招来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呵,我看最后他南宫青州该如何收场。”
“秦邵宗”这个名字如同巨石投湖,将范氏兄弟镇住片刻。
二人皆知晓,幽州那一带本来地势极差,前些年北国屡屡来犯,加上南边各州不太平,算得上腹背受敌。
然而那么一块贫寒地居然被盘活了。前有吸纳北国的良种马,后有吞并并州地盘,再有拿下附近伴有盐湖的赢郡。
曾经戍边的君侯,如今的能力可不仅仅限于戍边了……
“父亲,果然不出您预料,郡中那支兜售咸石的北地商队和秦氏有牵扯。”范伯良低声道。
“这秦邵宗真是能耐,居然能从胡商里弄到这等好东西。”范仲民羡慕不已。
范天石:“不一定是胡商。”
“父亲?”范仲民惊疑。
范天石却换了个话题:“我记得秦邵宗有二子一女,两个儿子皆未成婚,年岁勉强与小八都能合上。”
“父亲,您是想将妹妹嫁给秦邵宗之子?”范仲民顿时面露纠结,“可我记得前头那两个并非他亲生的,后面那个亲子……”
范仲民一言难尽,“他排于末尾,不占长,听闻秦邵宗对他不如何上心,妹妹就算嫁过去当正妻,我也总觉得有些吃亏。”
范伯良面露赞同。自己的胞妹,当然是如何看都是最好的。
范天石冷淡道,“如果范秦二家能联姻,秦家倒是小八不错的归宿。”
夜已极深,月上中天后又缓缓西斜。
在这绝大部分布衣皆已会周公的夜,过云郡的某处宅舍依旧热闹得很。更准确地说,是小房中热闹不改,两位主人都未曾休息。
烛火早已燃至自动熄灭,屋内所有的光都源于从窗牗外溜入的月华。
从榻外朝里看,只见一具魁梧的身影背朝外,似将什么堵在犄角处。一条直长的大白腿从男人腰侧横出,带着粉调的脚跟颤颤巍巍地蹭着下方的锦背,似乎想要借力往后缩。
但犄角后方是紧密拼合的两处墙壁,退不得;前方是嶙峋怪石突起,更进不得。
不知晓触动到何处,那条白腿其上的肌理猛地绷紧,连圆润的脚趾都用力蜷缩起来。大概是两息后,又猝然无力地松开。
一声低沉的笑声响起。
深色的大掌握住那截白腿,将之往上捞了捞,把它架在自己的臂弯上,继续大刀阔斧地做着方才未尽之事。
“秦长庚,换个地方,不要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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