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啊……”谛听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多,但也足够了。商队和船夫如何?”
那人说:“他们一直待命,随时可以行动。如今就差绣娘那边,以及等黛夫人出府。”
谛听拿起茶盏呷了一口,“叔叔说行大事最忌焦躁,且等着吧,不可打草惊蛇。”
“对了先生,还有一事。”那人面露迟疑,“信号发出去几次了,但明灯依旧没有回应,一次都没有。”
谛听放下茶盏的手一顿,他若有所思,片刻后轻笑出声,“不急,他绝对离不得我们。”
秦宅,后花园。
黛黎钓了三条鱼,悠哉悠哉地打发了下午的时间。
待到晡食初,胡豹来寻她,问:“黛夫人,君侯问晚上的庆功晚宴,您想出席否?”
“我听闻晚上你们和青州武将同庆,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得开心些。”黛黎心知他们肯定要喝酒。
一群武将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肯定放浪形骸,她就不去凑合了。
胡豹又问:“那秦小郎君呢?”
黛黎理所当然说:“州州也不去。秦长庚他先前说南宫青州怀疑我儿劫了他们给朝廷的礼品,我儿的通缉令满天飞,难保南宫青州会认得他。”
胡豹笑了下,“您不必为此忧虑,君侯已和南宫青州谈妥,后者答应既往不咎。”
黛黎稍愣。
谈妥?
他和南宫青州何时谈妥的?
这般想,黛黎便问胡豹,但后者只是道:“君侯去奇袭之前谈妥的,至于其中的个中缘由,还请黛夫人亲自问君侯。”
“晚宴一事,我先去问问我儿吧。”黛黎迟疑道。
虽然她觉得儿子多半不会去,但还是孩子大了,做父母的不能什么都一手包办。
没出黛黎的预料,秦宴州也拒绝了。于是晚上母子俩在小院里开小灶,吃的正是黛黎下午钓上来的鱼。
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另一条养水缸里明天再吃。
夏日昼长夜短,待膳罢,整片苍穹才彻底黑下来。
黛黎本以为今晚秦邵宗和青州那边宴庆,肯定会到很晚才散场,不会再有时间和精力想起那份“礼物”。
结果在戌时时,黛黎刚沐浴完,打算看会书就睡了,却有卫兵在这时来寻她。
卫兵道:“黛夫人,君侯请您和秦小郎君过去一趟,说是有份礼物要送给秦小郎君。”
一听礼物,黛黎的好奇心又支楞起来了,“他有没有说是什么礼物?”
卫兵:“并无,还请您和小郎君走一遭。”
“神神秘秘的。”黛黎嘟囔,但还是穿戴整齐和儿子一同过去了。
那边的宴会刚散,醉醺醺的青州武将勾肩搭背地往外走。
黛黎在侧廊下看到了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他站于光源的前方,影子被往前拉伸了老长一段。
男人的面容笼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神色,唯独目光是灼热的,像灼人的火簇,也像能融掉骨头的岩浆。
黛黎佯装无所觉,甚至没和他寒暄,“君侯说有礼物,礼物在何处?”
秦宴州跟在母亲身后一直保持沉默,和之前的许多回一样,他对秦邵宗完全无表示,只当他不存在。
秦邵宗看了眼这对母子,心道真是一脉相传,一模一样的目中无人。
罢了,懒得和他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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