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猜测。最初兖青两州结盟,后来他们的结盟摇摇欲坠,主公您挥军南下与青州结盟。在您加入后,局势变成了二对一,兖州被孤立,尤其您后面还射杀了他的嫡长子,范兖州并非无倒戈之可能。”
顿了顿,纳兰治最后提醒道:“主公您可别忘了,那范兖州与青莲教的关系本就暧昧。”
最后一句并非虚言。
秦邵宗成为秦氏的继承人后,他立马着手培养内应,至今已有十几年。这批人后来分散于各州,成为他的耳目。
这些耳目曾传回过消息,说范天石前几年频频前往槐安郡,且每次去都能带回一些美姬。
好吧,仅此而已。
至于其中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某些交易,耳目探不到,且后面几年范天石再未去过槐安郡,所以只能用“关系暧昧”来形容。
秦邵宗沉默片刻,“五十年前,青莲教大肆支持逆王篡位,最后逆王兵败,他们也随之受到重创。后面或许是得了教训,往后的几十年青莲教都没有再到台面上来。”
纳兰治点头,“确实未到台面上,他们蛰伏于民间,融入最底层的布衣里。但是主公,不能因为蚂蚁渺小,不俯首难以见之,就忽视整个蚁群的能耐。千里之堤尚能毁于蚁穴,更遑论其他。”
秦邵宗捏了捏眉心,“是我疏忽了。”
青莲教这玩意儿嘛,在他这里确实很不起眼。他作为戍边的战神,威望在北地相当高。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秦邵宗本人极其厌恶道士佛法,北地一水儿官员和百姓见状,哪能反着来。就算拜佛参教,那也是偷偷的,绝不会舞到他面前。
时间久了,青莲教在渔阳那一片的存在感几乎等同于无,和蝼蚁无甚区别。秦邵宗也习惯了,且不把没有正规武装军队的青莲教当一回事。
但正如纳兰治所言,不俯首难以见之的蚂蚁,有时却能给予他致命一击。
“槐安郡。”秦邵宗握紧了虎形的笔枕:“胡豹,你去传我军令,让玄骁骑今夜整军,明日随我前往槐安郡。”
青莲教只是一个教派,没有公开征兵的权力,这种势力哪怕集结了兵力,也不会特别雄厚。
一支玄骁骑,足矣。
纳兰治听他语气,是事在必行。
劝不住,也无需劝。
胡豹正要拱手作揖,却忽地听闻外面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有一人匆忙而来:“君侯!”
人未至而声先到,待入了门,那人便说:“君侯,槐安郡的耳目方才传信回来,说十七那日看到天河府内出来一大批车架,一日后府前连门房的踪影都不可见。耳目翻墙入内,府中已空无一人。”
天河府,这是目前探查到的、唯一一处明确属于青莲教的落脚点。观其规模,甚至能说这天河府就是青莲教在槐安郡的核心。
而侍卫口中“十七”那日,正是秦邵宗成功奇袭兖州军营的第三日。
“跑了?!”
秦宴州一直等在主院里。
他知晓母亲中午外出游肆去了,有可能会在外面用晚膳,所以等差不多过完寻常的晚膳时间,见黛黎还未回来,秦宴州便先行用膳了。
待他膳罢,整片苍穹只余一层浅淡的光晕,想来再过一会,天就该完全黑了。
天黑宵禁,行人归家,商铺闭店,城中已无处可逛。
秦宴州看向洞门,洞门静悄悄的,不似有人要归来。
青年从座上起身,正欲往外走独自去寻人,却在这时听闻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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