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的晚膳没吃,现在说饿了不是假话。
“我扶您起来。”绣娘再次伸手过来。
黛黎这次没拒绝,因为她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从醒来到现在已经有一会儿了,但使不上劲儿,且嘴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你们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黛黎忐忑不已。
中医博大精深自然不必说,这药学也不差多少。她非常担心自己吃了毒药,后续还要靠他们解开。
昨夜黛黎是和衣躺下,如今起来只需整理衣裳褶子再穿鞋即可。绣娘俯身给她穿鞋,这过程中目光不可避免地再次落于她的绣鞋上。
锦缎作面,表面缀有月光白的贝母片,在阳光下闪亮异常,鞋首嵌了明珠,饱满硕大的明珠泛着柔光,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绣娘见状敛眸,“昨日舟车劳顿,我们忧心夫人中途受累,故而给夫人喂了一枚安神丹药。”
黛黎狐疑,“仅此而已?”
绣娘像摆弄一个大号的洋娃娃,先扶着穿好鞋的黛黎侧了个身,而后帮她打理散开的头发,“当然。夫人可是我们先生的贵客,自然需礼待之。”
半米之内已是亲密距离了,黛黎不习惯陌生人靠近,尤其是此刻她还看不见对方。她压下不适感,“你们先生是何人?”
“夫人待会儿就知晓了。”绣娘只是说。
简单帮黛黎挽发和洗漱后,绣娘扶着她出房间。待行到门口,黛黎推开她的手,“我自己走,慢些能行。”
绣娘不勉强。
方才黛黎就疑心床榻在晃,如今出到行廊夹板,看到江水滔滔,心道还真是在船上。
两岸青山,江上浮舟几叶,视野开阔非常。携着水气的风扑面,带来几分清爽,日光在江中浮跃,泛起一层层碎金色。
此时此景,观赏者一般心旷神怡。
黛黎是那个例外。
她看着江流,心里焦虑不已。白日城附近唯有一条自西向东的津水,如今溯游行舟,她在往西边走。
西边,进入兖州地带。
一夜时间再加半个白日,溯游行舟足够走出几十里了。
“夫人,请吧。”绣娘站在行廊外,隔开黛黎,不让她凭栏。
黛黎收回目光,随她一同去主厅。
氤氲着沉香的主厅空荡荡,此时空无一人,黛黎随意在一张案几前入座。
从房中到主厅不过是行过一条侧廊夹板,待坐下时,黛黎明显感觉心率高得有些过分,也累得慌,她猜测是药还没有代谢干净的缘故。
所以等绣娘让人端汤饼上来,黛黎把汤饼吃得一干二净,汤都没剩下。
见黛黎胃口好,绣娘脸上的笑容深了些,“夫人还想吃什么?”
黛黎:“烦请给我一杯水,不要茶,要烧开后的凉水。”
“您在此稍等片刻。”绣娘离开主厅。
她离开不久后,黛黎听到了脚步声,来者步伐沉稳,不缓不急,自带一份心定神闲。
很快,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外入内。
年轻的男人身着白衣,面容俊秀,绣鹤图的滚金边流云长袍与他适配极了。随着他的行走,白袍广袖微微浮动,如同白鹤张开的羽翼,在这满室的沉香中,分外的仙气飘飘。
谛听对上黛黎的眼,露出温和的笑,“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黛黎心道这人一定是故意的,给她喂了药,让她意识全无,还问她睡得可好。
一上来就试探她性格。
“谈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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