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给自己斟满酒,再次饮尽。
一般而言,和下位者、或辈分不如自己的吃酒,能沾一点嘴巴就已是给面子。这种一饮而尽,不是极为赏脸,就是畅快非常。
秦红英嘴角抽了抽,觉得她二兄必定是后者。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喜事仅仅冒了个头罢了,居然能令他爽成这样。
秦云策之后,喜欢喝酒的秦祈年也举杯。在秦祈年之后,是施溶月。
小姑娘拿着茶碗,也说着吉利话,秦邵宗同样又喝了一杯,对她一视同仁。
施溶月放下茶碗,悄悄抬眸看向自己的对面。
青年此刻垂着眼,直长的黑睫在眼下投出少许浅淡的暗影,他比先前瘦了许多,挺直的鼻梁更显几分锋利。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那双形状优美的桃花眼抬起,眼睛像墨一般的幽黑。
施溶月看愣了神。
但下一刻,对方移开了眼,转头看主座。
在施溶月茶碗放下后,秦宴州便觉一道来自主座的目光径直落在他身上。
强烈的,带着其他意味的。
他转头迎上那双狭长的棕眸,面无表情。
黛黎一看到这两人对上,顿觉头疼。
儿子刚出关,不仅瘦,脸蛋还白得像纸,她本来想等州州身体养好些,才和他说这事。
结果没想到秦长庚今晚就宣布了。
秦宴州的目光仅停了一瞬,而后移到黛黎身上。从方才开始,母亲一直没动静。
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场。
他看到了黛黎脸上的无奈,青年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酒樽,对着秦邵宗示意了下。
没有说什么吉利话,仅是举杯。
秦邵宗笑了笑,同样举杯一饮而尽。
今日是立冬。
立冬有吃羊肉和饺子一说。
不过这个时代的饺子还不叫饺子,它叫饺耳。是名医用面皮包上一些祛寒的药材、诸如羊肉和胡椒,煮熟后分给冻伤的病人食用。因其形似耳朵,故而得了饺耳这个名头。
后来许多地方为了纪念名医,同时也是为了迎接冬季的到来,冬至吃饺耳的习惯传了下去,慢慢地成了习俗。
饺子馅是羊肉馅,黛黎吃不惯,只吃了一个意思意思。其他人,包括秦宴州在内,都很能吃羊肉。
一大盘饺子,沾点陈醋或者酱油,再添些蒜泥,不失为一样美味。
这顿晚饭和平日相似又不相同,黛黎瞅见秦邵宗手边的那一壶黄米酿被他吃了个干净。
他今晚肉眼可见的心情好。
待膳罢,众人散场。
外面的天幕已被墨色浸染,按寻常时间,饭后不久该歇息安寝。
“州州,你随我来。”黛黎对儿子说。
秦宴州一言不发跟着母亲走。
秦邵宗看着母子俩离开的背影,转了转玉扳指。
……
黛黎没让念夏和碧珀跟着,自己提灯和儿子离开正厅。
她往回去的路走。
不是回正院,而是回秦宴州自己的院子,送他回去。
这一路母子俩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秦宴州阁院的前庭里,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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