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局部坏死,更严重的截肢也不是不可能。
秦宴州察觉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把手藏进袖子里,故作轻快道:“您现在的儿子可不止一个,秦祈年能去,我也要去。”
黛黎的泪都被他气干了,她偏开头,“不可以,总之我不同意你上前线。”
“妈妈……”
衣袖处传来轻轻的拽感,而这一下,瞬间将黛黎拖回到以前。
对于秦宴州而言,现代的种种是十年前,已变得非常遥远。但黛黎却不是,曾经的一幕幕不过是一年多前的事,那抹小豆丁的身影还未远去。
过往儿子有求于她,想买什么课外书,想吃什么小零食,亦或者是想去隔壁老教授家里撸狗狗,都会轻拉着她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她。
这招很好使,几乎是百试百灵。
黛黎眼睫微颤,没转头,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也别心软,“不行就是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话落,她的衣袖又被轻拉了下。
“妈妈,我有一身武艺,过往单打斗独都能活得好好的,如今有三百同伴在侧,那只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剿匪,又怎会出事?请您相信我。”
这话说得很郑重,纵然黛黎没转头,亦能想象得出儿子脸上的认真。
黛黎背了一下手,将那片被拽着的衣角收回,而后才重新看向秦宴州,“州州,这个时代的医疗非常落后,那些贼寇用的兵器不干净,难保上面有厉害细菌。万一你伤着哪儿了,最后因感染病逝,又或者缺胳膊少腿的……”
方才堪堪收回的泪再次浸满眼底,黛黎越说越激动,“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万一、万一真发生那种事,那就是一年不到又让我失去儿子,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让妈妈那时候怎么办啊?”
秦宴州被她的泪眼镇住,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黛黎的眼神突然微变,透出几分凶意,“是不是秦长庚让你来的?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暗示?才让你想从军?!” 网?址?F?a?布?Y?e?ǐ???ǔ???ε?n?????????5????????
“不是。”秦宴州摇头。
黛黎还想再说,却见面前已经长得比她高大许多的青年忽然撩袍跪了下去。
她漆黑的眼瞳猝地收紧。
“我早就有从军的想法,甚至早到您还未嫁给他以前。”青年仰着头看黛黎,彻底变回到十年前的高度。
他眼里有祈求,“我想您以我为荣,想让那些无知的外人知晓您不止武安侯一个依靠,也想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一辈子那么长,我总不能一直无能地活在您庇护之下,那非我之所愿……”
话毕,他弯了脊梁,额头重重地叩在地上。
黛黎仿佛被蛇咬了一口,身形不稳地退后了一步。而那条咬了她的毒蛇狡猾地钻进她的脑袋里,在其内肆意游走,叫她头疼欲裂,“秦宴州,你起来!”
秦宴州只是抬起头,但没有起身。
黛黎听到长廊外有脚步声,应该是其他用过夕食的人回来了。
黛黎含泪地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儿子,而后一声不吭地打开房门离开。
等黛黎的脚步声远去,秦宴州才从地上起身。这间是他的厢房,如今晚膳已用过,按照寻常,他可以一直待在房中。
不过秦宴州出去了。
三层都是北地之人的厢房,而秦宴州刚出去,还未走几步,就看见施溶月从楼梯拐出。
两人相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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