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中黛黎没和秦邵宗说一句话,也没用正眼看他一回, 吃饱就和施溶月一同上了马车。
倒是秦邵宗几番往黛黎那边看,有一次还想上前和她说话, 只不过被黛黎察觉到,拉着施溶月躲开。
暗中观察的丰锋几人恍然大悟, 原来君侯和主母闹矛盾了。
不, 或者该说,君侯好像惹主母生气了。
同样接收到这个信号的还是施溶月。
小姑娘跟着黛黎上马车,在黛黎没注意的地方,她有些愁地揪了揪自己的裙子。
二舅母心情不好, 现在不是好时机呢。也不晓得剿匪行动在何时, 希望莫要那般快吧……
“茸茸?”
施溶月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挺直腰背喊了声“在”,待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她又是心虚又是羞涩地红了耳尖。
今日早上被秦邵宗明里暗里打扰的黛黎本来还心情不虞,这会儿倒是笑了, “方才想什么呢,难道是茸茸昨晚做了个美梦,刚刚在回味?”
施溶月干巴巴道,“算是吧。但具体的不记得了,只隐约觉得很美好。”
“梦确实不容易记清楚。”黛黎深以为然。
马车开始行进,穿过小县城早晨的集市,小贩的吆喝和行人讨价还价的声音从帏帘外飘入,满满的烟火气息。
黛黎掀开帏帘一角,春日早晨的风吹了进来,携着几丝沁人心脾的凉,将她剩余的烦躁通通带走。
施溶月感叹道,“真好呀!”
黛黎闻声转头,只见在映入车厢的日光里,小姑娘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头上的桔色发带被风吹得微微打卷。此时她惬意地弯起大眼睛,好像被晒成一坨融化的橘色猫猫饼。
“茸茸,你是第一回 出远门吗?”黛黎笑着问。
“我先前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渔阳。如果不是渔阳的话,那就是的哦!”施溶月如实说。
“此去长安一来一回耗时两三个月都算少,再加上你是秋季就到渔阳的,算起来至少得离家大半年。茸茸会想家吗?”黛黎故意逗她:“要是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哭鼻子,我只能派人快马加鞭把你送回红英那里了。”
施溶月那句“还是有一点点想的”卡在喉间,忙说:“才不会哭鼻子。我及笄了,及笄以后便是能离开家的小娘子,不能总是黏着母亲了,否则我心里也过不去。”
黛黎有一瞬间的恍惚,“怎么会呢?”
施溶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借着将鬓发捋到耳后的动作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力求让自己镇定些,“长大后有长大后要做的事和责任,总不能让父母为我操劳一辈子。”
黛黎回神,缓缓垂下眼,没有接这话。
施溶月心里急得团团转,但黛黎不开口,她不好贸然继续。
只能干等着。
然而一直到车驾驶出县城,施溶月都未再找到机会。她心中的小火把越来越黯淡,最后“噗”地一下熄灭了。
施溶月:“……”呜呜。
此后的六日里,队伍行程控制得相当好。早上出发,等日薄西山时精准落脚乡县或者村庄。
拐点出现在第七日。
离开某座小村庄后,往南的下一个县城很远,哪怕队伍里是清一色的良驹,也难以在一个白日就抵达目的地。因此傍晚时分,队伍在野外止步了。
安营扎寨向来需临水,北地的大河道较之南方稀少许多。大江大河不好寻,就找条一丈左右的小河,在河的不远处安营。
这次出行动用的车驾尤为多,除了普通的行囊以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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