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场杀敌而已,又不是把刀收了去送人头,有什可忧的?”
秦宴州突然停下。
秦祈年以为他回心转意了,结果转头间见双亲和丰锋站在不远处。而不远处的几人察觉到他们的目光,随之看了过来。
不知是否秦祈年的错觉,在摇曳不定的火光中,母亲的眼睛比平时亮许多,仿佛眸底蓄着一汪泪。
秦邵宗一看兄弟俩的装扮,不由翘了下嘴角。
高的那个穿戴整齐,一身白袍干净整洁,一副纤尘不染的架势。矮的那个提着刀,披头散发,穿着黑色里衣,脸上还有一抹不知从哪儿溅来的血滴。
一白一黑,对比鲜明。
黛黎看见秦宴州回来,眼瞳猝地收紧了下,忙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见他一身雪白,别说血迹,就连脏灰都未沾上多少,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放下。
周围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黛黎抿着唇移开眼,没有再看秦宴州。
秦宴州见母亲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甚至已不看他,眼睫不由颤了颤。
周围目光一道道地聚过来,他无意把黛黎架起来,因此只对秦邵宗说:“父亲,乔屯长和魏屯长已领人去追敌。”
秦邵宗将他的微表情收入眼底:“那就交给他们,你俩回去歇着吧。左右不过是些小贼,用不着劳师动众。”
话说到这里,今夜已没他们俩兄弟要忙活的地方。
气氛稍滞,黛黎此时终于开口,“秦宴州,你随我来。”
秦祈年看着黛黎和秦宴州渐行渐远,疑惑挠头,“母亲和二兄怎么了?”
“你想知晓?”秦邵宗忽然道。
秦祈年后知后觉自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他迟疑着点头说想,却见父亲没说什么,但面朝二人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秦祈年有些不确定说:“可是方才母亲没叫我。”
秦邵宗嫌弃地啧了声。
……
黛黎直接把人带到一顶放置物资的帐篷,此地无旁人,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秦宴州跟着黛黎入内,见旁边垒起的木箱上放着一根擀面杖,毫不犹豫拿起,而后撩袍跪下,双手端着擀面杖高抬,“儿子有违母亲的期望,还望您责罚。”
黛黎先前没找到人,又惊又怕,生怕他出事,等见秦宴州全须全尾回来,心里的惶恐迅速变质成怒火。
如今见他主动请罪,火焰噌地涨得更高,黛黎一把抄过那根擀面杖,拿擀面杖指着他,怒斥道:“秦宴州,我先前和你说过什么,你左耳进右耳出是吧?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舍得打你!”
“师父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然,如今世道如此,儿子受秦氏恩惠,又身在秦氏军中,岂能坐视宵小夜袭而不理?”青年垂下眼。
黛黎听他振振有词,怒焰达到了顶点,没忍住拿擀面杖打了他手臂一下,“看来我先前说的,你是听不进一点。”
青年叩首,底下没铺木板,这回叩首并没有第一回 那么响亮,但态度比从前更坚定,“妈妈,上前线不是什么难事。您看,我去了,也平安回来了。”
黛黎被他气得发抖,“秦宴州,你是铁了心这么干是吧?”
他缓缓直起身,“我已及冠,请您允许。”
黛黎气得脑袋嗡嗡响,正要再打,却忽见被风吹起的帏帘间隙里,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对方似没料到自己被发现了,有些圆的眼睛眨了下。很快,帏帘被撩起,还在抽条长身体的少年小心翼翼入内。
“母亲……”秦祈年觉得气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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