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席。
杜曼香仍在原位,她看着向她走来的魁伟男人,一颗心咚咚咚的,震得她双颊浮粉,目光迷离。
分别将近一年,他依旧如记忆里的健壮威重,好似恒古屹立的山嶽,永远可靠。
“秦郎,我就知晓你不会输的。”杜曼香见他落座,下意识往那边倚。
秦邵宗忽然拿过案上酒壶,倒酒时手肘往外曲,抵住了欲要靠近的女人。他稍侧首,狭长的眼像浸在冷泉里的琥珀,没有多少温度可言,“骨头捋不直?”
杜曼香知他向来说一不二,这会儿他是有些不虞了,她一顿,只能缓缓直起身。
方才的比试像是给了董宙某种灵感,他蓦地兴致大起,“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如今虽海内升平,但武不可辍,难得今日群英荟萃,又有武安和腾云较量作开头,不如干脆进行到底。诸位各派部下上阵切戳一番,胜者可获得彩头一份,尔等意下如何?”
李立身第一个附和,“丞相提议甚好。”
有一就有二,南宫雄想了想,也同意了。
“武安,你如何?”董宙特地问秦邵宗。
秦邵宗:“既然是丞相所言,吾辈当从。”
董宙抚掌大笑称好,率先点了姜师和李立身两人的部下。
两方人走到中央来,潦草见礼后开始交手。
秦邵宗目光落在厅堂中央,却是道:“何人安排你来此地?”
这张案几唯有两人入座,杜曼香哪能不知他在问她,“秦郎……”
“叫君侯。”他纠正道。
杜曼香幽怨地看着他的侧脸,“此事说来话长,也颇有波折和蹊跷,后面还有侍女在,可否容妾晚些一一道来。”
秦邵宗饮了一口酒,不置可否。
杜曼香心知他是同意了。
众人大致都是未时抵达长乐苑,等这场鉴酒宴真正开宴,已是申时了。后面连着晚宴,喝酒吃菜,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层层暗下。
长乐苑与长安尚有一段距离,如今快马加鞭回长安已来不及。
且当初派给各家的派帖上,本就有注明会在长乐苑里住一宿,因此日落对这场盛宴毫无影响,只平添了一道灿烂的余晖。
开阔的厅堂中充盈着酒气,酒坛子一个接一个地上。
而几个雄主的随行者们,皆是海饮过一场,有的上过阵,有的没有,不过如今一手抱着酒坛,另一手拥着舞姬放浪形骸,倒也看不出多大差别。
起码不如谢元岳那般,如今脸都是煞白的,显然受了内伤。
这场晚宴一直持续到酋时末,才终于散场。
长乐苑的阁院如江中鲫鱼,随处都能住人。
董宙将秦邵宗和谢元岳安排在同一个大院;李立身和姜师同住。
而自己,则宣称和南宫雄住一个院区。
不过这仅是明面上,与南宫雄等人进入这片名为江南园的阁院区后,董宙很快从后门溜走。
他来到另一处阁院。
姜师已在此恭候他多时,见董宙缓步而来,忙上前迎接。
董宙打了个酒嗝,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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