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拽入房中。
“慎言!”谢元岳沉声道。
他和北地等人住同一个大区,彼此间也就隔了几面墙。
隔墙有耳,不可妄言。
门一关,三人同处一屋。
姜师嘟嘟囔囔地说着话,含糊极了,叫谢元岳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后者干脆将人扔到一旁,自己则除衣给杏林摸骨散淤,“姜豫州,且你先醒醒酒。”
好半晌,杏林收回手说:“谢司州,仆已吩咐女婢熬了一份散淤药,药稍后送至,还请您趁热喝完。那药兼有安眠之效,服用后会出现困顿,实属寻常。”
谢元岳颔首,“我知晓了,你先出去吧。”
确实是“稍后送至”,杏林前脚刚走,端药的女婢后脚就来了。
“放下,退出去吧。”谢元岳挥手。
房门重新合上。
“贤弟可醒酒了?”谢元岳盘腿坐于案旁。
姜师按了按太阳穴,“今夜实在喝得多了些,让贤兄见笑了。”
“既然醒了酒,那你回吧,早些休息,明日得回城。”谢元岳端起药碗,入手温度适中,他一饮而尽。
姜师看着他喝干净了碗里的药,眼底掠过一丝诡异的暗光,“贤兄难道以为我方才说有办法是随口胡诌?不,我是真有一出锦囊妙计,能叫他秦长庚焦头烂额,成为众矢之的,不得不背上骂名任人宰割。”
他说得太笃定,谢元岳闻言,松散的脊梁缓缓直起,“贤弟有何妙计?”
姜师起身走到他面前,“董相在宴上放言,我们相聚于长乐苑既是联络感情,也是为后续剪除奸佞做打算。其实你我皆心知肚明,此行只为除佞。但佞贼狡猾,龟缩于壳内不肯出,若放任不管,待到明日金乌升起、长安城门大开,亦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元岳迟疑猜测道,“贤弟,你是想引蛇出洞?”
“非也。”姜师笑着摇头,“他秦长庚打定主意当那缩头王八,又怎会忍不过这断断一宿?引蛇出洞不会奏效的,唯有一脚踩塌蛇洞,把他的龟壳砸个稀巴烂,如此才能制他。”
谢元岳没听懂,“如何砸?”
“自然是用利器破局。”姜师笑容更深。
谢元岳眼前的光影忽地分开又重合,他头晕目眩,好像方才喝的几坛子酒一并涌上头。
哦,可能是先前杏林开的散淤药起作用了吧。确实令人困顿,但姜豫州还在,他不能睡过去。
谢元岳晃了晃脑袋,症状却有增无减。到底不愿在如此重要的节骨眼掉链子,他强撑精神问,“利器何来?”
“利器啊……”姜师紧盯着谢元岳,趁对方垂头打盹似的那瞬间,猛地抽出腰上的短刀,朝对方胸口用力一扎,“自然是从面前取来!”
一道细微的血线“嗞”地射了出来。
谢元岳眼瞳收紧又放大,僵硬地抬首:“你……”
丞相设宴,在场所有人都不便穿胄甲,其中自然包括谢元岳。
姜师身形瘦削,单论力道,就算是三个他也打不过谢元岳。但他胜在对方中药不如从前,胜在谢元岳本就负伤,更胜在出其不意和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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