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最后还是纳兰治说道,“重乐已及冠,是大人了,您何不问问他之所想,听听他的意见呢?”
黛黎抿了抿唇,避开纳兰治的目光,嘴上说多谢先生提醒。
……
在纳兰治这里品完一杯香茗后,黛黎告辞离开。
她来时已是黄昏日落,如今离去时天幕已黑,繁星挂满苍穹,美得像一幅画。
主院正房中亮盈盈的,显然有人在内。
黛黎推门入屋,果真见秦邵宗坐于案几旁,正拿着一封信在看。也不知是受封太尉的好心情延续至今,还是信上内容令他欢喜,他面色罕见很柔和。
“夫人回来了。”秦邵宗招手让她过来,“云策的信方才送到,啧,先前我给他提了那般多的名门贵女,他都一一拒了,亏我还以为那小子无欲无求,看破红尘要修道去,原来是老早就铁树开花,只是不敢说。”
黛黎心头的郁气冲散了些,走过去问,“此话怎讲?他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
秦邵宗长臂一伸,把人捞过,让黛黎侧坐在他退上,与她一同看信,“是功曹书佐之女乔氏。这乔女原来和云策相识已久,只不过前些年云策身体不佳,自觉病体难愈,不愿拖累乔女,也认为身旁复杂了些,因此未敢向我说明,任由乔女嫁给了旁人。”
功曹书佐,这是功曹从事的属员,再往上升几级才到司隶校尉,并不是多么大的官。
黛黎惊讶更甚,正要仔细看信纸,就听身旁男人说道,“若非乔女的丈夫病故,她又无子嗣,怕是不会轻易回乔家来,云策那小子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依我看,他十分病气有五分都是闷出来了,什么都藏心里,不憋坏才怪。瞧如今人逢喜事不就精神爽了?”
黛黎嘴角抽了抽。 W?a?n?g?阯?f?a?布?y?e?ī???ǔ?????n?????????????﹒?c????
人家夫君病逝,到他嘴里成了喜事。
他这时又不满地轻啧了声,“我秦氏竟有这般孬的子孙,也不晓得是祖上哪儿出了问题。就算当时暂且当不了正妻,好歹先将人拘在身侧,看中的女人岂有拱手让出去之理?”
黛黎越听越不对劲,转头盯着秦邵宗。
察觉到黛黎的注视,今日喝了不少酒的男人一顿,后知后觉看向她。
烛火熠熠的房中,谁也没有说话,两双眼睛看着彼此,时光似乎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最终还是秦邵宗低低地笑了声,他伸手按在黛黎的后颈上,压着她往他这边靠,同时也倾身,在她眉心那点殷红小痣上亲了一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黛黎侧开头,“云策既然会写信告知你,必定已和乔女两情相悦。此番回渔阳,他的婚事得定下来。”
秦邵宗笑着应道:“成婚好,那小子总算成家了,我也能和长兄长嫂交代。”
“咯咯。”外头有人敲门。
念夏的声音响起,“君侯,丁先生派人送了汤药过来,说让您趁热。”
黛黎从秦邵宗腿上起身,走过去开门,只见门外的念夏拎着一个小木食盒。
“这是什么汤药?”黛黎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念夏摇头说不知,只道她方才在回主院的路上偶遇丁连溪的侍从,对方见了她,托她将这食盒带过去,并称是给君侯的。
黛黎拎着东西回去,“秦长庚,你负伤了?”
药味那么大,她不用打开都知晓装了什么。可在她印象里,除了那回他漏夜从长乐苑回来有负伤之外,后来哪怕亲自披甲上阵和朝廷联军的厮杀,这人都能全身而退。
怎的忽然要喝药?
“没负伤。”他回答,“这药只是从涧为我调理身体所开,他总是在我耳旁唠叨什么养生之道,听得人耳朵起茧,我经不住他烦,便随便喝喝。”
黛黎狐疑,只觉他这话说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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