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说得言辞凿凿,但你怎知水匪没讨好?那些在江上飘的浪里白条,最是凶残和熟悉水性了。”
“你当我骗你不成?当然是江上的浮尸‘说’的!且今日天刚亮时,我还在路上遇到几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我估摸着他们多半是贵人家的部曲。”
那布衣遗憾地摸下巴,“我本以为对方欲乘我的驴车来新郡,我好趁机赚几个铜钱,未想到他们只问了路,而后往回走,我猜他们是要回事发之地。”
秦邵宗听着飘来的私语,循声望去,原来两个车夫聚在一起说小话。
他们如今在新郡的西城门,正等待进城,必定和他一样同样从东边来。
秦邵宗略微一思索,当即有了决断,“莫延云,你领一队人马先进城拜访此地的太守,我带人往回走。”
如无意外,夫人本是今日抵达新郡,因此他才直奔此地。只是现在看来,他到底慢了一步,有些事已发生了。
莫延云领命,携一队人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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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邵宗调转马头,打算带人往回走,结果才策马行出一里不到,他遇到了一个……乞儿。
初时,秦邵宗并不将此人看在眼里,毕竟那人蓬头乱发,还赤着上身,腰间只围了一块欲掉不掉的破麻布,足下一双潦草异常、还露着大脚趾头的草鞋,再加上此人皮糙肤黑,实在很难摆脱流民之身。
但偏偏——
“君侯!”宛若杜鹃啼血的一声。
别说一旁的乔望飞,就连时常八风不动的秦邵宗都惊了惊。
一道道目光唰地望过去。
“老白?”乔望飞瞠目结舌,不住连连发问,“你怎的成了这幅模样?我听闻这附近有水匪闹事,难不成那群水匪穷困至此,竟连身衣裳也吝啬于留下?”
白剑屏百感交集,然而有风恰在此时吹过,他立马顾不得一吐满肚哀愁,赶紧把腰上被吹得飘起来的破麻布往下扯了扯。
但屁股蛋还是凉飕飕的。
有支商队从旁路过,坐于板车上的孩提对身旁的父亲说,“爹爹,那个人不穿裤子,羞羞!”
那父亲赶紧捂着孩子的嘴,“童言无忌,请尊驾莫怪。”
白剑屏:“……”
“白剑屏,夫人何在?”秦邵宗沉声道。
白剑屏一边扯着这块他好不容易才从旅人手中讨来的破布,一边言简意赅地汇报昨夜。
从黛黎来寻他说房中香笼有异讲起,再谈及后来事发撞船和混战,以及最后他被打晕一事。
白剑屏又委屈又震惊,交代完一切后,不住问:“君侯,您说主母为何如此?”
他想了一个白日,依旧不得其解。
丈夫步步高升,后院清静,主母的正妻之位稳如泰山;而亲儿在军中立奇功,先生无不为之侧目,士卒不无赞之。
前程一片光明啊,何故弃明投暗?
不对,也不能说她弃明投暗,倘若昨夜杀的正是青莲教头目,那主母绝不可能投青莲教。
秦邵宗脸色愈发冷沉,“你今早在何处醒来?速领我前去。”
有机灵的士卒忙将自己的衣裳给白剑屏,后者也不拘大庭广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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