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浣月在越来越多的撕心裂肺声中静静地听着廖雨奴的话。
等念到第五人时,她同戏台后的慕华戈一同飞到廖雨奴身边,一人夺下一半,将名录撕成了两半。
名录即裂,整个十字长街也生生裂了成了两半,有熊熊地火从地裂下方翻腾而起。
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四人在烈焰灼烧中对峙。
慕华戈说道:“第五人,邹甲,耳后甲。这名录后来恐怕被人制成了招魂法器,颜师姐,若不将那一半给我,咱们四人拿不到分数不说,恐怕真要被这火烧死了。”
颜浣月立在地裂另一边,隔着热浪看着慕华戈,浅笑道:
“慕师弟,你那边有耳,我这边有甲,甲字煞少了三个,咱们这时再去寻甲字煞,怕也难寻,不如合杀一个,倒也不空走一趟,最起码,不必交上一个灵石的钱。
你们若是不同意,那我只好……”
慕华戈点头道:“我们同意,就按师姐说的来。”
李籍闷声不吭,周蛟则是跟着赶趟得便宜,心里挺美。
四人将名录合起来,地火消散,那十字街口从中间断裂的戏台又歪歪扭扭地合在一起。
最先来时的那个掉脑袋的小儿哇哇大哭,许多恶鬼挣扎着从名录里往出爬。
周蛟和李籍与那些恶鬼缠斗,颜浣月和慕华戈则速度极快地在十字街口布下太徽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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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携手将一道灵气引入,整个十字街口漫进一片明亮的星辰光晕中。
。
“周师兄,不错啊,这次年中小试竟与颜师姐得了中等。”
“就是就是,我们几个连甲字煞在哪都没有找到,愣是瞎转悠了几圈,幸好有慕师弟指点,去太徽洞背下了太徽阵法,不然连过档都难。”
藏书阁外的白玉阶下,风流倜傥的周蛟颇为谦逊地拱了拱手,乐呵呵地说道:
“惭愧惭愧,主要是我今日仔细研判了试题,猜到不一定是人耳后的甲,借此机会顺便指导了一下颜师姐,这也没有什么。”
说着又招呼身后跟着的书童,“啊,那个,阿鸢,写封信送西陵,跟我爹娘请安说说就行了,叮嘱一下,不要惊动我祖父祖母和外祖家,稍微请我那几个先生喝两盅就可以了。”
末了,又加了特别讲了一句,“让我爹别到处乱炫,低调一些,只把这半颗血灵石拿给王先生掌掌眼,他当年没少批评我,我爹也没吵得过他……”
一回头,被最高处那扇窗户边沿的金光吸引。
周蛟拼命扬起头,看着那扇窗,从那抹在窗边支颐看书的人影挥了挥手,喊道:
“暄之老弟,还在这坐着呢?人年轻,做事一天天净没个轻重,怎么不去恭喜一下颜师姐啊?再怎么说她拿中等也不像我这么容易啊。”
这句关怀响彻藏书阁。
窗内少年很快持书探出半个身子来,一身雪衣在夏日正午暴烈的阳光中白得发光。
他迅速以食指抵唇示意周蛟噤声,日光镀在他腕上的黑玉镯和襟前长命锁上,散漫悠然。
周蛟震了震自己腕间两只镶宝金环,撇了撇嘴,嘟囔道:“神气什么,你俩夫妻还真是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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