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师弟虽然有一半魅血,但已经有心契了,我也没想让他死,就……”
薛元年踏着积雪缓缓踱着步,安慰道:“再怎么他也活不过你,你若真能喜欢她喜欢到裴暄之死了,哥怎么也帮你得到她。”
“但你若没个定性,非要去勾搭有夫之妇,人家若依了你,你过两天又换了人喜欢了,害人家做什么?”
“大哥!我跟她才应该是最好的,小时候偷拿娘的首饰我都给她了……虽然她不要。”
薛元年说道:“叫大爷都没用,你不是此前去临江,寄信说起神都门一位姓谭的姑娘吗?既然那般盛赞她,不如年后有假时,请到家里来逛逛。”
“我……我只是赞赏谭道友豁达通透、大方真诚的性情,可我还是喜欢颜浣月,等她懂事了,性子会改好一些的,我跟她……”
薛元年苦笑道:“阿弟,那是个人,没有你想要就能要的道理,你惹了祸回来还能骑在你哥头上耍威风,那对夫妻哪个过得比你好?”
“你欺负裴暄之一个刚找到家的病弱之人要抢他夫人,欺负颜浣月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姑娘要勾她踏错歧路,你也好意思?换个人喜欢吧。”
第44章 挣扎
颜浣月放下半绾的长发, 盘膝坐在正房靠窗的小榻上,榻边案几上的净瓶里插着几只素净的青梅,室内一阵幽香。
她先回身推开窗, 向将薛氏两兄弟送出院门,回到东厢檐下的裴暄之说道:“那接风宴何时开始?”
裴暄之立在洒着金色暖阳的修竹边, 看着窗内她长发散落的模样,说道:“应是黄昏之时,师姐饿了吧, 我去给你先准备一些, 我们……”
颜浣月说道:“不必了麻烦了,东厢甚暖, 你先稍歇息一会儿,我借用一下你的正屋, 莫令人进来,若是有事,用传音符唤我便是。”
少年立在阳光与阴影驳杂处,神情始终平静和煦, 轻声回道:“哦, 好……”
这些时日裴暄之在身边, 都没空去看看傅银环, 真是失礼啊。
颜浣月掐了个结界遮住正房, 拿出刻满符篆的小黑匣,念动法咒踏入其中。
胖老鼠照旧窝在角落里悠闲地抱着木板磨着牙,身边一堆吃的都不足以再令它眼馋。
今年过得实在是太丰饶了啊。
颜浣月一进来, 它还是礼貌性地对这个伺候它的“仆人”抬了抬头,而后继续磨牙。
傅银环被钉了许久,身下的血汇成一片, 渗进匣内的符文中。
颜浣月记得以往走向他的位置只需要三步,而今似乎多出了半步的差距。
她退回去靠着一边墙用手测算了一下,似乎是多了那么半匝的距离。
她有些惊讶,随手解了傅银环身上的钉子和脖颈的禁制,含笑道:“真是意外收获。”
傅银环淤积在腔中的余血彻底吐了出来,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嘶哑着说道:“你的心肠比我想象的要狠许多,呵,这也算正道?用这种手段,你不会恐惧自己的冷血,良心难安吗?”
颜浣月拿出一柄细细瘦瘦的尖刀轻轻抵在他心口,漫不经心地说道:
“人对善意的要求总是很高,恶人行恶,落泪即可成佛,好人再好,一样错事便是万劫不复,何为正?何为邪?世人难斩私欲,为免私欲横行,邻里间争抢厮杀,是以需要人以正符合大部分人生存所需的秩序。”
“傅银环,杀你这种人,人人都可行,我不会良心难安。”
傅银环抿着干裂的嘴唇仰头看着她平静的双眸,忽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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