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宁无恙推开的书。
裴暄之从藏宝囊中拿出两瓶丹药推到她手边。
阳光中,他仰头看着她,镀着微光的指尖一点一点靠近她的手,
“这是父亲给我的,师姐暂用此养伤恢复元气,我还有一些上品灵石,还有……”
颜浣月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裴师弟,你用吧,恐怕会恢复得快许多,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
裴暄之唇角微微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轻声应道:“好。”
密室之内,错综复杂的符阵之下,一抹白烟静静地停在半空中。
一身披灰袍的男子对着燃烧的蜡烛点着三柱长香,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香炉插上,随口问道:
“今日你魂灯将尽,可是遇上强敌?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烟缥缈浮荡,其中有人漫不经心地说道:“此事复杂,不便与先生多言。”
那灰袍男子复又拿起三炷香放到烛火边点燃,随手挥灭香上的明火,看着烟雾盘旋而上,淡淡地说道:
“你在明德宗,也有遇险的时候?”
白烟说道:“世事无常,未有定法。”
“你的魂体不似往日那般单薄了,你得了什么好处?”
“此事复杂,不便与先生多言。”
灰袍男子不禁轻轻一笑,“乱魔世代时,我灭了不少你这样沾着人血气息的妖魂,凡此妖物,只杀不渡,那时,你父亲还只是天衍宗的一名小弟子。”
白烟堪堪凝滞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可我从未吃过人……”
“血气无怨,不几日便将散去,你自然未曾害过人,况且,哭灵刃在你手中,我如何杀得了你?可是哭灵刃在你手中,你为何会魂灯将尽?”
白烟静静地飘在半空,许久,说道:“先生可还有别的话要说?若是没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灰袍男子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中,“鬼市即将重开,不几日各宗门便会遣弟子处理此事,彼时或有千岁子现世,你最好避开天衍宗之人,亲自去一趟。” w?a?n?g?阯?F?a?B?u?Y?e?????????ε?n???〇???⑤?????????
白烟回道:“好。”
裴暄之半靠着窗棂,毫无防备地阖着双眸沉睡。
颜浣月合上手中的书,起身将他挂在屏风上的斗篷拿过来盖在他身上,顺手将窗关上。
此时太阳西斜,窗外木叶间疏疏漏漏的阳光透过窗纱昏昏沉沉地映入房中。
他肌肤单薄,又生得白净,颜浣月正午时掐在他颈间的指印和甩他的那一巴掌此时泛着红印,衬在他玉白的肌肤上,越发清晰。
当时气急打了他,原本一巴掌扇出去后就有些后悔。
这会儿看着他这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她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
挨了掐、挨了打,差点没了性命,他倒还能若无其事、安安稳稳地睡着,简直恨得人牙痒痒。
颜浣月掐诀令他继续沉睡,结法印送他到床上躺着。
从藏宝囊中取出一瓶药,握在手中用法诀暖了暖,这才将温热的药膏涂在他脸上、颈间。
这要是被人看到,她恐怕根本解释不清楚,别人只会以为她欺负他体弱,肆意对他施暴。
这几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见人。
颜浣月坐在床边轻轻抚着他脸颊上的红痕匀开药膏,忍不住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脸,无奈又认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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