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暄之低声说道:“喜欢点评他人的外貌,可不是个好习惯。”
“是吗?怪我多嘴说了真话,你这般知礼,看来你自小的家教应当不错。”
一片黑纱缓缓垂落,凌于深渊之上。
穿着一身黑色衣裙,以黑纱遮面的女子平视着他们二人。
她露在黑纱外的肌肤似珍珠一般莹白润泽,一双眼眸无情却多情,似荡漾春水,似寒山冰溪。
她的眼睛极其出彩,眼尾微微上挑,泛着浅浅的粉白,似乎只要她愿意,只需一眼,便可令人心甘情愿溺死其中。
这双眼睛在某些瞬间有些熟悉。
颜浣月怀疑魅妖是不是都会有这么一双类似的眼睛,才好让人放下戒备,才好诱人心乱神迷。
那女子并不理会在风中飞荡的衣袖,只是望着颜浣月,含笑说道:“跑得好快,是在躲我吗?”
她的声音很温软,带着点儿慢腔细调的从容柔腻,轻轻柔柔,像夏夜依偎在鬓边的微风。
颜浣月御剑退出老远,问道:“云琅……界灵被你所取,你杀了云若良?”
女子笑道:“那小子啊,跑得够快,在看到我在界灵旁就趁我还未拿走界灵时跑了,你看看,人若是识时务,能多活许多年啊。”
颜浣月紧紧挡在裴暄之身前,扬声说道:“阁下所言极是,我与我夫君也只是被他设计到此,我们与阁下无冤无仇,也没有争夺界灵之心,望阁下行个方便,放我们离去,我们不盛感激。”
那女子负手看着她,声音柔软,笑得却甚是张扬,“若说放了你们也可以,只是你的小夫君很不乖,随手拿了这里的东西,你让他交出来,我就放你们走。”
颜浣月一边盯着那女子,一边微微侧首,问道:“你拿了什么?”
裴暄之沉默了片刻,坦诚地说道:“那具浮尸。”
他拿走一具尸体的事让颜浣月有些心惊,可是想到方才寒烟之中浮尸的脸,不禁说道:
“我就说那具浮尸看着奇怪,你带走他,一定有什么缘故,是吗?”
裴暄之轻轻“嗯”了一声,隐去了数十年这个数,只道:
“我被鬼蛾席卷跌在那座道观前,为避鬼蛾进了道观,观里的对面像吸走了我几年寿数,我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我的寿数通过阵法聚到玉棺之中,我只是拿回了我的寿数。”
那具浮尸果然有问题,若不是遇到此妖拦路,他恐怕会一直瞒着她,怪不得他从那座小道观出来时那般面如薄纸。
他拢共那一条纤薄的小命,她置换了心契,耗费了心头血,才有些指望。
倒扣他几天寿数都算是在她用心血浇灌的田地里偷粮,竟然莫名其妙被吸走了几年寿数。
云若良……
谁料那女子却笑道:“哎呀呀,好会哄人的小郎啊,假话真说和真话假说可都不是个好习惯。水围石观,水围石棺,对面之像,你看不出吗?你自己为探寻对面之物献祭寿数,怎么还要冤枉那些鬼蛾呢?”
裴暄之衣衫飘荡,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是非黑白自在人心,我何必与你争执。”
那女子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可真洁白无瑕,这里拢共也就一个人族,是说只要她向着你就行了吗?那么,这世间最正直的小郎,既然你拿回了自己的寿数,那玉石棺中的七枚敛气玉币总该放下吧。”
裴暄之摊了摊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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