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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暄之搅着碗里的粥,暗暗呼吸着她留下的一阵沁人的馨香,就着这份香甜又悄无声息地咽下了满满三勺粥。

他的胃口从来都不小,可他的神魂方才才吞下了一个完整的魂体,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进食。

可他还是感到了某种饥饿,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知该如何满足的饥饿。

颜浣月盘膝坐在床上,摆出几瓶灵药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说道:“能帮我上药吗?”

裴暄之应了一声“好。”,又起身去净了手才回到床边坐着,低头打开几个药瓶嗅了嗅,大约摸清是些什么药。

颜浣月纤长的手指在瓶身上挨个点了点,低声说道:“先用这个青瓶的,洗两遍伤,再用这个白瓶的,最后用这个蓝瓶的,记住了?”

裴暄之颔首道:“嗯。”

颜浣月将长发拨至身前,抬手解了衣带,把衣裳褪至臂弯处,露出背后的伤患之处,倾身趴在软枕上。

见他许久没有动静,颜浣月便轻声催促道:“暄之,快些,我很困,今晚还要早些休息。”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清清凉凉的药液倾倒在伤口处,传开一阵隐隐的刺痛。

他拿着纱布擦拭着的伤处,时轻时重,其实还是有些痛。

他一边垂眸认认真真地处理伤口,一边淡淡地问道:“姐姐去了哪里试炼?是天碑吗?”

颜浣月回道:“嗯,想来你以前回来时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天衍宗。”

裴暄之收下带血的纱布,又换了一块干净的,波澜不惊地说道:

“我身体不好,平日看书的时间比较多,名门大宗,各大世家,乃至巡天司的事,多少有些了解,不过都是书上所记,有些或许不太切实。”

他的眼睛像月下的溪水,澄澈、明亮、干净,她肩后纵横的伤也在他眼底划出了一条条狰狞的伤痕。

“你的伤并不轻,以若还如此拼命,恐怕要耗损不少元气,长此以往,没什么好处。”

颜浣月将脸闷在软枕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我知道过度损耗反而事倍功半,但此番不过是因为我太久未入天碑,我需竭力试一试根本,并不常如此。”

裴暄之将白色瓷瓶中的药倒在她伤口上,她低低“嘶”了一声。

裴暄之问道:“很疼吗?”

颜浣月咬了咬牙,说道:“疼也不过是这一阵罢了,继续倒。”

裴暄之默然,仔仔细细地给伤口将所有药上好后,她已然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将她的手拿过来,将两个掌心里已经淡了的旧伤再处理了一番,将被子盖到她伤口之下的位置,坐在床边静默了许久。

夜风吹得满山木叶呼呼作响,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往她随意铺洒在床褥上的黑发。

可最终,他伸出的手还是将捡起了药瓶,皆收整在床头外的小几上。

他又缓缓收回目光,起身去收拾好桌上的饭菜,而后径自坐在桌前继续推演阵法图。

颜浣月一觉睡到了拂晓时分,一夜趴着睡弄得有些脖僵手麻、腰腿不适,还未睁开眼就被一阵麻劲弄得有些心跳加速,不免闷哼了一声。

她运起灵气冲了一会儿才得以起身,刚一转过头就见裴暄之正从桌边起身往这边走,一副睡眼惺忪,刚刚睡醒的朦胧模样。

这一路上感觉他是决心不睡床,又不肯自己到别处睡,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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