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颂将桌上的灯推向颜浣月身边,颜浣月靠坐在高椅上。
一旁宁无恙帮她正好了骨,闻言看了一眼颜浣月颈上犯着紫黑色淤青的掐痕和身上渗着血的伤口,冷笑道:“一帮见不得天日的鼠辈,只会折磨弱者。”
颜浣月想着黑匣之内那具与傅银环作伴的尸首,垂眸道:“我看过你们收集起来的尸首,我曾经在地下听到过云若良的声音,确实不是我那夜的看错了,他当时好像受了什么轻伤,但是他好像不在那些尸体之中,那些死了的人应该是为了送他出去,以身殉阵。”
季临颂问道:“你是说被裴掌门发了通缉令的云若良?无妨,我会派人去追他。”
颜浣月说道:“其实而今看来,他倒是无关紧要,他父亲云玄臣,才是最为紧要的。”
“云玄臣?”
季临颂五指轻轻叩了叩桌面,思索道:“我宗门叛徒魏昭一党的?魏昭死时,他不是也死了吗?”
颜浣月说道:“听云若良那意思,似乎魏昭当年也只是云玄臣的棋子而已,让魏昭挑大旗杀人点火,他在后面坐收渔利,世人的关注点和剑锋便会指在魏昭身上。”
季临颂对此似乎颇为震惊,他起身四下走了几步,又数道:“若真如此,当年魏昭疯魔,倒行逆施,只是为他做嫁衣裳……我立即传信给家师。”
陆慎初问道:“哪个魏昭?”
宁无恙一边帮颜浣月上药,一边说道:“是季司事他太师祖的儿子,算是他的前辈,天赋极佳,就算是温掌门,怎么也得称一声师伯,最后于北地滕州,死在家师剑下。”
陆慎初算了算,“原来是温俭掌门师祖魏延的儿子?被裴掌门杀了?那他爹没有不高兴吧?”
季临颂说道:“太师祖自魏昭死后,便发誓永不再用明德宗功法,云游四海再未回过明德宗。家师每年都派人去寻找数次,他老人家自愧于前事,从未现身。”
此次尸妖之乱解决的并不算顺利,好在废尽力气,也算是将此事平了下去。
据颜浣月所言,暗宅里的尸妖是用魔血养的,巡天寮便派人去长安找薛家借压制魔种的魔骨香试试,没想到亦有奇效。
只是处置起来艰难,便招来了更多的宗门弟子与巡天司中弟子,扫净汀南土地时,已是七夕佳节。
颜浣月帮着寻了数日的尸妖,事情已了,她忙着回师门交卷,便打算不参加三阳谷地的大祭仪,在七夕第二日动身。
今年遭逢大事,逢凶化吉,又来了许多修士,汀南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临到七夕,便迫不及待地趁此佳节热闹一番,扫尽往日阴霾。
当夜游人如织,笑语欢声,火树银花,灯盈长街。
尤其是城外河边,聚了将近一里的摊贩,河边行人络绎不绝,河岸边尽是行人投放的各色河灯。
听说河边有焰火表演,颜浣月打坐之后便也出来闲逛,可是河岸边人实在太多,她便跃到河岸不远处芦苇依依的溪案边等着看焰火。
未到焰火的时间,却已有人在河岸边放了几次烟花。
颜浣月仰头看着,不觉身旁一冷。
那种熟悉的感觉……
颜浣月一侧首,果真是陆慎初供奉的妖仙,披着纸人的外衣,就如此突然地出现在芦苇深处。
月凉如水,天星琳琅,潺潺小溪泠泠清响。
纸人立在岸边,轻声说道:“荻花风瑟瑟,明月照溪凉,你找的真是偷凉的好地方。”
颜浣月想起那晚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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