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一缕血丝漫出唇角,原先想说许多话,可这会儿又想不起一个字,只依着她的话反问道:“你呢?”
颜浣月说道:“我在汀南问世,还算顺利。”
顺利是指受了重伤,自剖肚腹,又坠尸海吗?
裴暄之听着滴答滴答的更漏声和自己的血漫过玉台滴落在地的声音,默了默,道:“没受伤吧?”
颜浣月下意识回道:“一点轻伤,已经好了。”
怎么这符还能坚持这么久?颜浣月有些疑惑。
裴暄之继续说道:“你受伤了我都无从得知,我近日就要出关……”
颜浣月笑意顿收,蹙眉道:“掌门真人没说话,你少给我想前功尽弃的事儿,原先不是跟你说得好好的吗?”
颜浣月说着又有些心虚,当时他得知闭关时间太长不肯闭关,被掌门真人下了法诀不能动弹。
她就是对着这么一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对自身处境无能为力的少年说让他好好闭关休养之类的话的,也不算是商量好的。
裴暄之玉白的长指轻轻揩掉唇边血,又以温凉的手背轻轻拭了拭泛红的眼睛,冷笑道:
“趁我什么都不记得,连传声符都不肯多给几张,你哄我那一下已然是前事了,姐姐指望扔一根骨头让狗啃一辈子?”
颜浣月微微一怔,想来是说她趁他动不了亲了他一下的事儿。
那是她看着他当时恼怒得眼尾泛红却动弹不得,看起来都透着玉白干净的香意,才莫名其妙想亲的来着。
她亲那一下只为了满足那一瞬间袭来的私心,好像也没来得及想什么哄人的事儿,原来他是这么以为的?
还有,只给一张传声符就是怕他分心。
话说回来……怎么这符还不灭?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让人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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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符纸低声说道:“你这小混账,你闭关本是你自己的事,又不是为了我来着,为了性命这点儿孤单都不肯受,又来寻我耍什么赖?”
裴暄之怔怔地看着符纸,有什么映着烛光从他眼尾淌进鬓发中,他握着符纸在昏黄的光线里低头,“我想见你,现在就想。”
颜浣月看着黄符上的赤色朱砂,心里不由自主地描画起他的模样,低声说道:
“你若不好好闭关休养,掌门真人不会轻易前功尽弃放你出来,到时就算我也十分想见你,也是没有办法的……这符,怎么有些奇怪?”
奇怪?
当然。
燃血以继只为听她言语二三,似这般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糊涂犯蠢失去理智到令人摇头的举动,他如何肯被她知晓?
掌中黄符忽地腾起一团火,颜浣月心道这黄符偏长的寿数到底还没到离谱的程度,赶忙诀将那团火抛到空中。
眨眼间,承载沟通符篆的黄符便化作黑灰纷纷飘落在地。
裴暄之轻轻拢住掌心燃烧的火符,火灼钻心的痛意与满心愉悦一同漫向四肢百骸,滴滴答答的泪水落在火上,呲呲啦啦升起一缕妖异邪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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