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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何干?”

薛景年几乎想脱口而出:“裴师弟还在宗门中,你与虞意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要这么对裴师弟?”

可是年岁与经历确实会给人带来一些经验与启发。

薛景年忽然想起当初在面对她和裴暄之定亲的消息时,他也是这样试图用同情虞师兄这种方式来压制她对裴暄之的选择。

可如今,年岁稍长,他也已经过了那个骄傲自负的十七八岁,也开始意识到他这样做除了激怒对方,让他自己与颜浣月二人对立,并没有任何用处。

人到一定年岁或情境终究还是需要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自己的卑微与懦弱,不必用他人作挡箭牌。

也许只是在某一刻,内心的真实情感会冲破一切的年少无知与顽固执拗,蚀心彻骨,然后静静地流溢开来。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失落,以前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我做得很差劲,很无礼,很刻薄,我……”

言随心动,一滴泪水划过他的下颌坠入雪中。

颜浣月踩在雪中的脚步顿了顿。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薛景年的狗嘴里竟然还能吐出这样的话。

温暖的伞檐倾了过来,往日的斗嘴、打闹、彼此之间的恶言恶语消失了一瞬,似乎此时站在她身后的就是当年那个留着口水,还非要跟在她身后的糯白小娃娃。

颜浣月叹了口气,“行了,说这些做什么,我也没少打你,不是年纪小嘛。多谢你了,我是真的不需要那把伞,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说着便顶着风雪回了小屋,回去灌了一杯热水,坐在椅子上脱了鞋袜正要沐浴,有什么“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颜浣月心口沉了一下。

抬眼去看,果真见那枚已经被扔下天堑的铜钱沾着雪泥,静静地躺在地上。

难道是天堑崖的风太大,它其实没有掉下去,而是被吹上了来?

她翻开鞋子,果真见鞋底的雪上有一处铜钱的轮廓。

又是扒着她的脚随她回来的。

可是她踩着它,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真邪性……

颜浣月有些无奈,既然扔不掉,只能按照师母的说法了。

她将它捡起来洗了洗便收进藏宝囊中,随后便去沐浴了。

梦里有人死死地攥着她的脚踝,她感觉不到重量,只是能感觉到那股阴冷黏腻的抓握感。

她回首看去,身后一片黢黑,什么都没有,她一边跑一边拼命地想甩开脚踝上的那股阴冷黏腻感。

有人突然从身后的黑暗中扑过来拥住她,一股阴冷的潮湿感紧紧地贴上她的后背。

颜浣月猛地醒过来。

发觉自己把被子卷到了怀中,露着整个后背,寝衣卷起,一条光溜溜的小腿踩进了床尾的木栏缝隙中。

怪不得。

她抽出腿起身,换好法衣,洗漱过后便出门去天堑巡查法阵了。

近来多梦,她空闲时弄了点儿安神香,彻夜打坐运灵便不用,偶尔夜间睡下前,便点上。

自此,睡得好了,她也没怎么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除了有时偶尔会梦见裴暄之,但这也算不上奇怪,不过只是想念他罢了,梦到他,她反倒有些心安。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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