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令人神经麻痹,然而情绪却都被加倍放大了一般,他看着他们的热闹和欢喜,感觉自己心里那个洞又大了一些。
聚会结束,佣人们负责收拾和清理,容六陪着他回了卧室。
他只承认是“陪着”,而非“扶着”,因为他觉得自己足够清醒,也有足够的力量靠自己行走。
肖腾在他那把椅子里坐下,闭目养神,青年在他身前蹲下来,用热毛巾细细地替他擦脸。
柔软湿润的纤维上,淡淡的香气和热度令人十分舒服,以至于他不由放松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而后他感觉到嘴唇上有了柔软的碰触。
肖腾立即睁开眼睛,将面前的青年一把推开。
容六用一双漆黑的,犬科动物一般眼睛望着他。
肖腾居高临下地,手掌抵在青年
额头上,以一种清醒的,不容冒犯的姿态。
“我想给的,你可以拿。我不想给的,你不能要。”
容六望着他,半晌笑道:“好的。”
肖腾又道:“当然,你有权不要。”他是很公平的。
容六微笑道:“我知道。”
“你明白了吗?”
容六笑眯眯的,心情全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受损似的:“明白。”
这是他们之间达成的协议。
其实对容六而言,从这协议中所能得到的利益着实非常有限。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容六会愿意接受。
容六说:“那我今晚要睡在这里!”他指的是沙发。
肖腾说:“随便你。”
反正不是头一回。
容六又一次在沙发上裹着毯子乖乖地入眠了。
肖腾想,是他太无情了吗?
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这种动摇。
至少上一次容六获得睡沙发的资格,还是因为救了他一命呢。
现在说睡就能睡,待遇显然是有了显著提升,堪称飞跃。对吧。
自从和容六达成这种“和平友好”的协议关系,肖腾觉得他们之间那种鸡飞狗跳的冤家气氛就无形消散了。乱就乱在没规矩,一旦立了规矩,凡事就都好办。
肖腾对现状表示比较满意。
至于容六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也不重要,反正容六每天都笑嘻嘻的。
这天申奕跑来办事的时候,又八卦兮兮地:“你和容六最近关系不错啊。”
肖腾没回答,只用眼神无声地告诉他:“这关你屁事
。”
申奕说:“好现象啊,容六多好的一个人啊。我就说嘛,你以前一定是对他有误会。不然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他呢……”
“……”
“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吧?容六这个人啊……”
“……”
“好吧,我不说了,我这就走……”
用冰封三尺的冷漠把一腔八卦热情的申公子逼退出门,肖腾继续专心于他的工作,完全没有为那通废话所干扰。
他和容六那段非常不愉快的初识,若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会是个难解的结,于他则并不是。?
对他而言,那一切和感情无关。对于容六的冒犯,他也不存在弱者的受害者心理。
他对容六印象不佳只是因为容六挑衅过他的权威,触犯过他的尊严;不服从,不受控,不按理出牌。
他的领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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