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亦扬说这些的时候,靳雨青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神态迷茫地痴痴盯着他看,摇摇头又点点头,只握着他的手乱七八糟地念叨着什么。
……
楚亦扬问过医生,医生说这可能是大脑长时间接受实验系统的电刺激,而遗留下来的应激状态。院方已经给他用上了营养神经的药物,以及一些舒缓精神的镇静剂,除此之外也没有特别好的药物治疗办法,还是需要在家属的陪同下慢慢恢复。
一听这话,楚亦扬就理所当然的默认自己就是家属,直接把病房当家了。除了回家做饭煲汤、取必须用品的时间以外,无时无刻都跟靳雨青呆在一起。他是个大学教授,高大帅气风度翩翩,本就引人注意,这一来二去的,两人腻歪到被一群小护士扒着门框偷看。
靳雨青推开喂到嘴边的勺子,小声说:“外头有人看呢,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自己能喝。”
他颤着酸软无力的手要去拿勺子,却听楚亦扬低低笑了一声:“怕什么,她们看她们的,我眼里只有你不是吗?”
靳雨青一扬下巴:“楚老师,注意为人——”
“注意为人师表,”楚亦扬接过他的话,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那靳同学,张嘴,不然我用别的工具喂你了。”
“你用什么工具?”刚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靳雨青瞧见这老流氓不怀好意地舔了舔唇,他用余光瞥了眼门缝外的等着看八卦的小护士们,立马就怂了,乖乖地张开嘴去含男人伸过来的勺子。
“啊……真乖”楚亦扬揩了揩他的嘴角。
靳雨青翻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嘴巴却无法抗拒对方换着花样做的饭菜,直吃得肚子滚滚圆才心满意足地斜靠着枕头,望着男人在水池边洗碗的背影,渐渐地困了。
……
其实他的各项身体指标已经慢慢恢复,唯有贫血暂时还没有矫正过来。精神虽然好了很多,不过身材消瘦,脸色依旧稍显苍白。整年的卧床让靳雨青肌肉疲软浑身无力,就连下床走动都需要人搀扶,独立洗澡更是别想。
——用楚亦扬的话说,就是娇花一朵、我见犹怜。
不过靳雨青觉得,他似乎对此挺沉醉的,而且为师不尊,还趁机揩油。就连上厕所都恨不得亲手抱着他去。
-
为了能早日出院,医生建议他开始进行复健,否则肌肉严重萎缩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打那起楚亦扬就从贴心大棉袄变成了魔鬼训练师,只要靳雨青不做好医生规定的每天一套动作,就不给他饭吃,还把饭盒放在很远的桌上,让靳雨青自己走过去。
“讲道理!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男朋友!”短短十几步路,靳雨青跌倒好几次,他索性赖在地上不起了,眼巴巴地望着饭盒,义愤填膺地谴责楚亦扬。
楚亦扬坐在那里无动于衷,抱着双臂凝视着他:“叫老公。叫老公就扶你过来吃饭。”
“……???”靳雨青别过头去,拗道,“哼,不吃了。”
“不吃算咯,”楚亦扬掀开饭盒的盖子,顿时热乎乎的香味就飘了出来,“今天有肉末茄子,腰果虾仁,糖醋排骨。还有鸡汤小馄饨……啧啧,真香……”
“咕噜噜!”青年的肚子开始唱反调。
靳雨青立马按住肚皮,重重咽了声口水,仰着脖子偷看饭盒里面的菜。等楚亦扬起身去洗手的时候,自己暗戳戳地从地上爬起来,像只刚破壳的小鸭子似的,一摇一晃两腿虚软,咬着牙往桌子那儿走去。
十几步路就像几十米那样远,他颤颤巍巍地好容易靠近了饭盒,却不留心被桌角绊了一脚,眼看要一头磕到墙上……只见一道箭影从洗手间门口冲过来,牢牢锁住了他的身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