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真要是这样倒还不尴尬。
黎剑知原本也以为岳母家要挤着住,现在他老婆单独有一个房间,那么他晚上,真要住进老婆秦想想的屋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万一真跟王政委说的那样,多年未见,干(-)柴(-)烈(-)火,她扑进他的怀里,缠着他不让他下来怎么办?
黎舰长急得脑袋都快要冒烟了,他可以接受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个老婆,但是进展不该这么快吧?
要不今天晚上他跟孩子睡?
逃避并不可耻。
打定主意之后,黎剑知端着一张“平静无波”的俊脸,迈着大步走到老岳丈房门口,往里一看,岳父抱着小胖墩,点着灯给他红肿的小屁股上药。
小胖子见到门口的大高个,惊慌失措抖动片刻。
“是小黎啊。”岳父秦梧桐是个温柔好脾气,给外孙屁股上药时没戴眼镜,说话细声细语。
黎剑知平铺直叙:“要不我今天晚上跟孩子一起睡,这么多年没见,和他培养一下父子感情。”
顺便可以教他背书。
秦梧桐愣住。
趴在他怀里的小胖墩一个激灵,被这话吓得想尿了。
他的军官爸爸要和他一起睡觉,一起睡觉干什么?做个梦,又把他打一顿吗?
培养父子感情?
意思是把以前没来得及打过的次数都补回来?
小家伙抖得像筛糠一样,哪怕是路过的秦想想都看得不忍心,她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衣袖,“你去洗洗吧,早点睡,我房里刚新加了一床被子,已经铺好了。”
黎剑知浑身僵硬。
避无可避,身边的妻子已经发出了同房邀请。
“嗯。”男人神色淡漠地应了一声,他越紧张,脸色越阴沉冷漠。
秦想想瞅了他一眼,对着丈夫冷淡的脸,并不感到丝毫奇怪,这个性冷淡丈夫,似乎毫无男女欲(-)望,哪怕是她,每次月事前后,也会想想那种事情。
这么个男人睡在她身边,就跟睡了个木头一样,他并不热衷于做男女的那档子事,于是秦想想也不太当一回事,就当自己床上多了个摆件。
别的不提,她这个丈夫睡相很好,睡相跟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差不多。
黎剑知走进水泥池子间,很快洗了澡,换身军绿色套头衫训练服做睡衣,明明是一米八的大高个,却十分扭捏又僵硬地往外走。
他站在门口驻足再三,终于抬手敲了敲老婆秦想想的房门。
秦想想把门打开,让他进来,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
约莫十五个平方的房间不算大,开着窗户,夜里的风吹进来些许清凉,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香味。
四周虽然陈设简单,却很是干净漂亮,纤尘不染,角落里竟然还摆了一架钢琴,自己的老婆会弹钢琴?
秦想想穿着斑点圆领睡衣,两边的头发被她别到了耳后,露出俏生生的脸颊,她给脸上涂完东西之后,很自然地用蛤蜊油保养双手。
纺织女工的手指并不会磨出茧子,正相反,每天触碰热纱,丝滑的纺织物,哪怕手上的指纹圈圈,都好像被磨掉了一样。
黎剑知坐在床角,身体僵硬地像块大石头,他的十指交叉搭在膝上,有些担忧她等会儿会不会如狼似虎地扑过来?
自己要怎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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