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苦大仇深地皱眉,而是一种不耐烦的,恨不得从麻烦中解脱的“美丽的烦躁感”,这种美丽中,却又带着一点儿执拗,非得要把事情办好,绝不肯敷衍。
而等她想到了解决办法之后,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像是经历过寒冬后,静水边春花绽放。
她一定是个聪明有智慧的人,很快就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在训斥下属的时候,眼神里绝不是喷涌而出的怒火,而是“你们怎么这么笨呀”的无奈与嫌弃。
……
秦想想:“你——唉。”
她手撑着下巴,也不知道眼前的曾瑶明白了什么,不过这么赏心悦目的大美人来扮演自己,起码是一种进步。
从复兴西路小洋楼离开之后,曾瑶找到了谢导演,跟他说起了自己对“秦厂长”角色的理解,谢导演倍感惊讶:
“这就是你见了秦厂长后得出来的感想?”
曾瑶犹豫了片刻,却是坚定道:“对,这是我眼中的秦厂长。”
“好,那你就这样来诠释角色,妙啊,你提到的这种‘美丽的烦躁感’,也带给我一些灵感。”
谢导演:“以前,电影电视上的劳模形象都太过于刻板了,希望你对秦厂长角色的表达,能够赋予角色前所未有的崭新生命力和魅力。”
“在这样的新时代,我们更需要打破这样陈旧的刻板印象。”
“哪怕是工人阶级,也能爱美爱俏爱漂亮,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可以精心打扮自己,哪怕是最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也能喝咖啡吃蛋糕。”
……
带着这样的思考,谢导演开始带着整个剧组团队拍摄电视剧《云杉木的回响》,这一次拍摄,整个剧组的人都十分忐忑,但也十分激动。
这是前所未见的,一种崭新的“美”的体验,就像是寒冬融化,绿芽破土。
“我们厂长当年……好像还真是这样的,那年咱们厂的棉花配额出了问题,大家都忧心不已,我们厂长不仅不担心,她还笑了起来,笑得可好看了,咱们厂长年轻的时候就跟曾瑶同志一样,笑起来又漂亮又美丽,她一笑,大家心神都安定下来,也不烦躁着急了……”
“原来咱们厂长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一九八三年冬,秦想想重新回到了特区鹏城这一片巨大的热土,她不单单是一个人,把丈夫黎剑知和三个孩子都拉了过来,见识见识鹏城这一个充满喧嚣和尘土飞扬的巨大的“舞台”。
与其说是舞台,倒不如说,是一块一年到头不肯休息的“工地”。
也就一整年的时间,秦想想带着家人孩子,乘坐小轿车驶入深南大道的时候,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复杂又恢弘。
新建城的高楼大宾馆,是此时鹏城的地标建筑,巍然直立,带给人巨大的现代化的冲击。
而旁边却仍是黄土坡,还有未拆的村落,牛车低头前行。
迎面吹来海风,远处传来货船的汽笛声,更远处,还有巨大的“填海”工程。
“震撼吧!”秦想想转头看去黎剑知的脸。
黎剑知轻轻应了声,特别敷衍。
秦想想:“……”
这个老男人,人到中年,定力越来越厉害了。
几个孩子们却是感到震撼不已,头一回看到这么高的大楼,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现代都市和乡下村落结合的“复杂画面”。
“再等个几年,你们的临海工厂也就不临海了。”黎剑知笑着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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