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他的辱骂置若罔闻,依旧固执地张着手臂,声音清晰而坚定:“放了他。”
“找死!”寸头男被激怒,抬脚踹上男人腰腹。
男人痛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他的腿似乎有旧疾,右脚明显僵硬,行动间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滞涩感。
齐知舟的指尖在身侧几不可察地蜷缩,眼皮微微跳动。
他的腿......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因为那场大火吗?
“你们......咳咳......”男人捂着腰,“放了他......”
“妈的!”寸头男啐了一口,“轮得到你这个残废说话?再多嘴,老子把你左腿也弄残!”
齐知舟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嗓音干涩:“别管我了,你走吧。”
男人非但没有退却,反而一瘸一拐地走到齐知舟身前。
隔着大雨,他垂眸看着齐知舟,微微笑了笑:“知舟,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办法不管你。”
轰——!
恰好一声惊雷骤响,齐知舟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击中,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明明身处冰冷刺骨的暴雨中,他却觉得有股难以忍受的灼痛在血管中奔流。后颈处有一小块皮肤突突跳动,仿佛有什么在他身体里破土而生,正在疯狂滋长。
“少唧唧歪歪,搁这儿演苦情片呢?”寸头男暴躁地吼道。
中长发男人急声道:“哥,少和他们废话,全部带走!”
·
齐知舟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黑暗中,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打头的寸头男举着手电,光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微弱,只能勉强照亮前方一小块泥泞。
齐知舟身体里的异样并未消失,反而随着体力的流逝而愈发清晰。尤其是后颈的位置,那里像多出了一颗不属于他的心脏,正在皮肤下疯狂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强烈的胀痛感,牵扯着他的神经。
在跨过一个泥沟时,齐知舟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不受控制地朝前栽去。
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肩膀:“小心!”
“谢谢,”齐知舟稳住身形,下意识地收回手臂,维持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和平静,“我没事。”
男人愣了愣,旋即脸上浮起一丝苦笑:“知舟,你......”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哽在喉头。
齐知舟甚至没有看他,强迫自己迈开如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周医生?还是......边策?”
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沉甸甸地压了十年,每一次想起,都会牵出剧烈的痛楚。
他以为边策为了他而死在那场大火中,可边策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了,那他这自苦自虐般的十年算什么?
荒谬绝伦的巨大错乱感淹没了齐知舟,他思绪一片混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边策沉默了几秒,嗓音低沉喑哑:“知舟,你在怪我。”
“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出现?”齐知舟的声音微微拔高,“十年,整整十年,你......”
后面的话化作了急促而沉重的喘息,齐知舟胸膛剧烈起伏。
边策眼里盛满了痛苦:“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