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舟嘴唇翕动,挤出颤抖的气音:“边......二?”
极其细微的声音让边朗微微撑开双眼,他的瞳孔已经难以聚焦,动了动绀紫色的嘴唇,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只吐出了血沫。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齐知舟的一切思维,他手脚并用地朝着边朗爬过去,边朗焦急地拦腰抱住他:“知舟冷静!齐博仁可能在这里安排了别的炸弹,不要轻举妄动!警方的救援已经到了,阿朗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冷静点知舟!”
“那是边二,我怎么冷静?”
齐知舟深深地吸气,又深深地呼气,竭力控制胸腔里疯狂蔓延的恐惧,用力到纤细的脖颈爬满青筋。
边策依旧抱着他,安抚道:“知舟,阿朗现在很危险,不能动他,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救援!”
齐知舟猛地扭头盯住边策,总是沉静柔和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燃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脸颊肌肉绷紧到了极限,从齿缝中挤出野兽般的低吼:“别拦我!滚!”
边策因为齐知舟这副疯狂的模样而微微一怔。
这时,齐知舟狠狠一口咬在边策的手臂上!
边策吃痛闷哼一声,条件反射地松开了些许力道,齐知舟立刻挣脱他的桎梏,猛地扑到边朗身边。
“边二,边二,你看我,边二你看我......”
齐知舟发着抖,伸出手想要抱住边朗,但边朗浑身是伤,到处都是狰狞的伤口,他不敢触碰。
纤长的手指悬在空中顿了顿,齐知舟只能徒劳地去擦边朗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沫,可是怎么都擦不完,怎么都擦不干净。
“别哭,知舟,”边朗艰难地扯动嘴角,笑了一下,“没事的,你别哭。”
齐知舟俯下身,将自己的脸颊贴在边朗冰冷的额头上,感受着边朗几乎要消散的体温。
“抬头,知舟,”边朗用力张着眼睛,“我想睡一会儿,你让我再多看看你,知舟啊......”
“闭嘴!”齐知舟道,“你不许睡,你睡了这辈子都看不到我了,你要是敢睡......你要是敢......你敢......”
齐知舟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近哽咽。
“边二,你不要睡,别睡,我求求你......我求你了......”
边朗的身体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灰败的眼球缓慢转动,看向了颓丧的边策。
“哥没有死,你也没有死,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边朗眼底浮起飘渺的笑意,说话时的唇息都是凉的,“知舟,以后不要过得那么辛苦了,看到学生写的论文,想发火就发火,看到好玩的电视节目,想笑就笑,喜欢吃垃圾食品......算了,这个不能多吃。”
齐知舟孱弱的肩背颤抖着,眼眶一阵阵灼痛:“边二,你不要我了吗,你不管我了吗......你是不是又要像十年前那样,把我丢掉,然后再也......再也不管我了......”
边朗缩了缩指尖:“别哭,我就是睡一下,你别哭......”
齐知舟猝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边朗,咬牙切齿道:“边朗,你不告而别,一走就是十年,这十年没有一个人管我,我发烧了只能忍着,生病了自己去医院挂瓶。有一天半夜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我给你打电话,是空号。我以为是我的手机坏了,我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终于找到一间电话亭,我想和你说很多很多的话,但是你没有接......是你不要我了,是你把我丢掉了!”
边朗短促地呼吸着,喃喃道:“知舟......”
齐知舟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你不能......不能丢掉我第二次!”
边朗缓慢地、缓慢地合上了双眼。
“边二!”齐知舟音调骤然拔高,他把脸深深埋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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