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舟把这个文档删除:“我的电脑脏了,需要深度格式化。”
边朗倒吸一口凉气:“......!!!”
齐知舟用平淡的口吻继续说:“有时候我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了,才会花费三十秒阅读这段文字,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楼下花园清理一下狗屎。”
边朗悲愤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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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知舟面不改色地新建了一个空白文档,完全无视了边队哀怨的控诉眼神,亲自操刀写了一段简洁有力的自述辞,写好后交由边朗确认。
有句话是“他凭借顽强的求生意志,诠释了绝境逢生的意义。”
边朗食指按着Delete键,把这句话删掉了。
齐知舟不解:“怎么?”
边朗嘴角轻轻一勾,打字说:“这次我原本真的要死了。”
齐知舟心脏轻轻一抽,目光定格在屏幕上。
边朗继续敲字:“但是,我听见你对我说的话。”
齐知舟:“嗯?”
边朗看着齐知舟,努力地吞咽了一下,挤出嘶哑得几乎不成调的声音:“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
他那时救下了齐知舟,甚至见到了还在人世的边策,人生已经再无遗憾。
他没有什么求生的意志了,支撑他活着的只有一个原因,他太舍不得,舍不得让他的小少爷那么难过。
齐知舟整个人僵住了。
边朗居然......听到了?
他双眼微微睁大,眼睫极速颤动了几下,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一层薄红。
下一秒,齐知舟“砰”一声合上电脑,平素的冷静自持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以一种堪称狼狈的姿态落荒而逃,小腿不慎撞到了桌脚,手臂不慎带翻了茶几上的果盘,甚至左脚不慎绊右脚差点儿摔个大马趴。
边朗想扯着嗓子大喊“齐知舟你是害羞了是吧是吧是吧”,但张嘴幅度太大,牵扯到了前胸的伤口,顿时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齐知舟以为他又怎么了,条件反射地一回头。
边朗痛得呲牙咧嘴,但眼里充满了强烈的表现欲。
无奈边队行动受限,但这并不能阻止他装/逼,于是他做出了能力范围内自认为最帅的姿势——双臂微微抬起,朝着齐知舟隔空投了个篮!
齐知舟嘴角微微抽搐,无语地捏了捏眉心:“......”
如果七岁那年,他第一次在福利院见到边朗时,边朗做出了这么个动作,那么他会掉头就走。
边朗志得意满,又吹了声口哨,心想又被哥迷住了吧,哥的魅力捕获你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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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朗清醒后的第二天就开始远程主持工作,林森每次汇报都避开与边策有关的内容。
边朗知道亲属避嫌的铁律,也不想叫下属为难,因此自觉地不去打听。
边策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他现在处在刑侦队的严密保护下,不会出事。至于他们兄弟间迟到了十年的重逢......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边哥,扶贫医疗站是一家叫‘长生资本’的企业注资的,”林森说,“长生资本的注册地在境外,我们做了股权穿透,发现直接控股人正是方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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