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学生的身体在战栗,她试图举起录取通知书来遮住自己的眼睛。
默林善解人意地将目光收回到了手里的马克杯,仔细研究起杯身用纤细的金线所勾画的图案,又浅饮了几口薄荷味的可可。
余光瞥到阿曼达缓缓地又把通知书给放了下来,这才接着开口说:
“过去你跟着苏子斐做的那些课题我看了,都非常意思。你可以在这里继续这些研究。不过因为事务繁忙,我不能像他那样时时看顾着你。很多工作需要你自己来完成,遇到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我。”
“谢谢……谢谢您,海曼大师,”阿曼达哽咽着说,“我会努力学习……不会辜负您和导师的厚望的。”
她坐直了身体,非常希望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能够给人以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可是泪水却完全控制不住,恣肆流淌了满脸。
艾尔文斯给她递去纸巾,垂下了沉金色的眼睫。他当然知道,这并不是出于喜悦,而是源自悲伤,因为默林所提起的那个名字。
“诶,一个两个的怎么都EMO了……EMO,我应该没用错这个词?”默林把杯子放了下来,“你们不会真以为那家伙死了吧?”
金发的精灵与普通人少女都愣了一下。
“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啦,”墨青色长发的学者推了推他那金丝边眼镜,“他不是和你们说过——还会再相见吗?”
气氛并没有因为他轻松的话语而变得轻松起来。阿曼达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她说,“海曼大师,您不知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后面的话是那么难以说出来。于是默林替她说出了口:“尸体吗?”
阿曼达生了锈一样的艰涩向下点头。
默林的神情却是依旧很轻松,“就算看到尸体也不代表就死了哦。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的……”
“不,”阿曼达打断了他,“您不知道,海曼大师,您在这边根本就不了解……”
“不会有比我更了解这件事了。”默林说,重新端起了马克杯。
阿曼达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用纸巾大力擦了擦泪水,把当时的事情和他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导师他常和我说,作为医生,要学会作出更有价值的选择,要学会给生命标好价格,甚至在战前,他还因为是否要转移领民的事情和莱蒙德家有过争吵……但是,临了,他还是……还是毫不犹豫地……”
“啊,”默林听她讲完,捋了捋垂在一侧的发辫,“你现在应该知道,他给你的教导是对的。”
“是啊,他的教导是对的,”阿曼达怨恨地说,“他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却不按他教给我的做!”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艾尔文斯亦攥紧了双手。同样记起了那一张张狰狞扭曲怨毒而又麻木的脸。
……确实是太不值得。
“不过啊,不过,”默林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仍然是漫不经心的轻松语气,“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按照教给你的做呢?”
“我当然知道!”女医学生大声说。
默林举起食指摇了一摇,“你刚还说在战前他因为是否要转移领民的事情和莱蒙德家有过一场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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