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精神不错。”
贺倚阑的余光扫过染透了半边的黄昏,应了声:“早。”
他的视线往下落去,停留在了查理酒吧的门面上:“原来你们这里喜欢讨论性取向的问题。”
低矮的废旧楼层本就不高,白陆明并不意外贺倚阑会听到下面的对话。
他随手将药袋往对方的手里一送,推门进了屋:“随便聊聊而已,怎么,你对这话题也有兴趣?”
贺倚阑跟着走入:“有点兴趣,毕竟挺巧,我的性取向也是男人。”
白陆明本来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此时换鞋的动作顿住,回头朝贺倚阑看去,精准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用词:“也?”
这个字用得有些微妙,很难让人不觉得意有所指。
贺倚阑点头:“嗯,喜欢男人,就跟你一样。”
白陆明越听越觉得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基于对这番阴阳怪气的起点做出设想,他提议:“如果你觉得跟我混在一起有损声誉,其实我也可以帮你跟查理哥澄清一下。”
贺倚阑:“那倒不用。”
白陆明:“这可是你说的。”
言下之意就是以后出了任何情况,概不负责。
说着他换完鞋后进屋洗了把脸,出来时两边的衣袖已经卷了起来,遥遥地给了贺倚阑一个手势:“我准备好了,来吧,先把衣服脱了。”
贺倚阑语调微挑:“才刚知道性取向而已,这么急?”
白陆明:“……给你换药。”
他一时有些怀疑自己和跟前这个男人到底谁才是流氓:“前天的那些药效差不多该过了,我买了新的回来,换一批。”
贺倚阑早就已经看到了那些药品上的标价,虽然不是最顶尖的医疗品牌,却是比早些时候敷衍地用在他身上的三无产品要好上太多了。
回想起前一天还在哭穷的对话,他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后,问:“你这半天是去抢银行了?”
“我是守法公民,都是正经劳动所得,合法收入。”
白陆明的视线往下落了几分,正好停留在贺倚阑微微敞开的领口上,眉梢示意性地一挑:“是你自己脱,还是要我来帮你脱?”
贺倚阑坐在床头,原本手都已经放在了扣子上,闻言停顿了一下,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的双手缓缓放下,支在身体两侧的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白陆明,是一个舒展的堪称邀请的姿势:“伤口有些疼,要不还是你来?”
这种程度的伤要是换成白陆明,估计早就没事人般健步如飞了,结果贺倚阑调理了几日后还在喊疼,只能说还是养尊处优惯了。
白陆明心里默默摇头,迈步走到了床前:“行吧,我来。”
贺倚阑原本还在等着看对方的反应,没想到白陆明居然会真的直接上手。
他嘴角淡淡的弧度随着这样的动作,微妙地顿了一下。
随着一颗颗的扣子解开,指尖略显粗糙的茧子时不时地从胸口的肌肤上擦过,贺倚阑本就因为体热而渗出的薄汗,隐隐地似乎更浓了几分。
他第二次被男人扒光了衣服,而且,还是同一个人。
上衣脱去之后,身上包扎的绷带也被一点一点地解开,湿润的毛巾从伤口周围细腻仔细地擦过,敷用的药逐一得到了更换。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长时间地只剩下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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