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小白蛇睡在女主人的颈窝处,听着她的脉搏因为入睡逐渐平稳,又在睡梦中某一时刻忽停了下来。
那一刻,小蛇在这个世界上最先拥有的牵绊断了。
小蛇才恍然觉得,原来人类的寿命这样短,又这样长。
长得他沉醉不知何日,短得他黄粱一梦不愿醒。
两位老人走得都很安详,也许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
也正是那一晚,小蛇觉醒了属于自己的天赋特质。
它并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天赋特质,只知道自己可以把别人的伤势病情转到自己身上。
儿子头发也有了花白痕迹,在葬礼上哭病了,小蛇匆匆忙忙赶过去,用妖力解决不了就用天赋特质,次日儿子病情莫名好转不少。
一次两次也许是巧合,可次数多了,儿子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抱着小白蛇,难过地说道:“小白,我不要你这样。”
“你要健健康康,安安稳稳的,你要是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我哪还有脸下去见爹娘。”
小白盯着两位老人留下的血脉,心道:
我也不想的。
彼时,因为小白蛇的存在和上一辈的传说,村里对蛇的包容度和接受度高了不少,养宠物蛇也变得司空见惯起来,某一时期还兴起过养无毒蛇的潮流。
儿子快速衰老的那段时间,小蛇动用天赋特质的频率高了不少。
然而它发现一件事情。
小病小痛可以用妖力解决,解决不了的可以用天赋特质解决。
可是当人类的寿命真正走到尽头时,所有花里胡哨的招数都失效了。
身体机能衰老到老无可老,五脏六腑闹着要休息,精神头也只有短暂的兴起,每日的时光开始漫长而难熬。
小蛇多希望病痛在己身,多希望死的是自己。
可那些无法抵抗的衰老致死,永远都无法转嫁给别人。
小蛇还是无可避免地迎来了儿子的葬礼。
它还记得这小孩当年还吵着想带它一起去听那些佶屈聱牙的天书。
小蛇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想带它一起去坐牢,没门。
可是现在想想,也许当年该答应的。
送走了儿子,小蛇在两位老人的坟前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悄悄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和它牵绊最深的人类已经全部走到了寿命尽头,孙辈的小孩出生后,小蛇也不是没陪过没逗过,可是自从有了孙辈之后,老猎户和女主人已然开始有苍老的痕迹,连走路都有点不稳,小蛇不陪在身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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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送走了两代,小蛇便不再轻易和人类建立牵绊了。
后来的几百年间,小蛇离开之后一味地闭关修炼,修炼出了人形,根据猎户和女主人叫他的发音,给自己取名郁镜白。
刚开始,郁镜白听他们喜欢叫自己小白,便总以为“小白”是一个很有含义的名字。
后来郁镜白在人族领域混久了,才意识到人类叫什么都喜欢用颜色当简称,小黑小白小黄小绿,小字辈不够用还有大字辈,一个村能凑出来一堆。
再后来郁镜白才终于明白,爹和娘只叫他小白。
叫了很多很多年,临终前,惦记的也是小白。
最简单最没有含义的名字,却蕴含了最深的情感。
郁镜白不像当年一样不谙世事了,偶尔会回来看看两位老人和儿子,也会关注一下他们的后代。
当年落后破败的小山村已经发展成了城池,名为舒城,繁华多了,郁镜白记得猎户姓沈,多年后回来,沈家居然都成了大家族了。
祠堂里居然还有蛇的塑像,沈家后人估计以为他死了,专门给他修了一个,牌位和两位老人放在一起,把郁镜白看得哭笑不得,又好笑又伤感。
记忆停在了这里,郁镜白被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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